“竟然是天使係。”
成默相當的意外,“黑死病”之後神權開始衰落,這也讓曾經“強大的天使係”逐漸被“超級人類”所取代,成為主流天選者的選擇。而在新千年之後,隨著科技發展“半機械人”解鎖,目前“半機械人”已經已經取代了“超級人類”成為天選者的首選,至於“天使係”幾乎不會有人去選。
以至於即便在歐羅巴想要碰到一個“天使係”的天選者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成默如果不是有個“天使係”老婆,估計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天使係”的天選者。
不過此刻並不是驚訝的時候,他目視沙克斯魔神直刺天空,知道自己費盡了心機,終於走到了“將軍”這一步,他前麵所有的行動都是在暗示沙克斯魔神,他的目標是對沙克斯魔神的本體下手。而其實,在觀察到守備陣地上那些針對天選者的尖端武器時,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騙沙克斯魔神和他的手下離開陣地。
當然,如果過程中能夠擊殺沙克斯魔神的本體,他也會毫不猶豫。
如果沒能殺死沙克斯魔神的本體,那就會將計劃進行到底。用來對付雅典娜和他的武器肯定不弱,隻要能騙到沙克斯和他的天選者手下回安全點,讓哈立德和斯坦格控製住武器陣地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成默不僅把沙克斯魔神給騙了回來,還殺死了他絕大多數手下,可以說已經超額的完成了既定任務。如今哈立德也將那些致命的武器發射出來,計劃可以說是基本成功了。
接下來事情如何發展,很大程度上將取決於沙克斯魔神到底有多強。
如果說沙克斯魔神強悍到這麼多天選者武器都傷不了他太多的話,那麼將進入到血腥的消耗戰,成默當然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如果說能重創他,甚至殺死他的載體的話,那麼成功就觸手可及。
成默傾向與兩者中間的可能性,雖然說“帕爾修斯”導彈比不上“上帝之杖”這種獨一份的大殺器,但也算是燈塔針對天選者最強的導彈類武器,不說擊殺,耗光沙克斯魔神的藍量,打掉他一些體力值,應該問題不大。
沒有藍的天使係載體,跟0級載體比也強不到哪裏去,對於成默來說,那個時候就是機會。他剛才沒有使用“七罪宗“來抵抗,就是為了等候最終的時機降臨。
成默忍耐著周身如針刺般的痛感,以葛優躺的姿勢歪頭遙望著天空,眼見鋪天蓋地的導彈即將落地,揮舞著翅膀的沙克斯高速接近,那些導彈就像是一群被激怒的馬蜂,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直奔沙克斯魔神追了過去。
沙克斯魔神玩了個高難度的“眼鏡蛇機動”,將導彈引誘著跟他飛,那輕盈的姿態真是賞心悅目。成默在巴黎上空他玩過非線性的機動飛行,那對載體的強度和控製力要求非常之高,稍一不小心,飛行失控,沒被敵人打死,自己先被自己給玩死。
當時如果不是有謝旻韞buff的加持,很多高機動強耦合的動作他根本無法完成,眼下看到沙克斯魔神剛一上來就玩出這樣精彩的花活,成默不由得心中一凜。
敵人的實力似乎有些超過預計了,成默心中暗罵,立刻將“七罪宗“鏈接上保險屋裏的信號放大器,震顫著體內的光蛇以快速吸收能量。同時他也不忘細心的觀摩沙克斯魔神與珀爾修斯導彈之間的戰鬥。
因為針對天選者載體的導彈全都是子母彈,在母彈爆開造成一次傷害以後,會射出穿透力更強、速度更快的子彈,相較母彈來說,數量繁多的子彈對載體的威脅更大。
假設隻有一枚導彈那還好說,引爆之後,強行抗子彈帶來的傷害就行,但數量如此多的導彈,就算是神將也沒辦法硬抗,所以必然給沙克斯魔神帶來大麻煩。
如果是他的話,想要安全的解決這麼多導彈,隻有一招“絕對零度”能同時禁錮這麼多導彈,但想要徹底的銷毀它們,不造成自己的體力值損耗,依舊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這還是隻考慮導彈的情況下,假設有其他的天選者在旁邊幹擾,或者有其他的武器對他進行源源不斷的騷擾,那就隻有一個選擇“逃跑”。
無論是對“沙克斯魔神”的戰鬥力,還是“天使係”這個派係的戰鬥力,成默都相當的好奇,於是成默短暫的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屏息以待看沙克斯魔神會如何解決。
藍色的天空像是大海,而那些高速飛行的珀爾修斯導彈就像是大白鯊,它們拉出長長的氣浪,窮凶極惡的直撲沙克斯魔神。在長度一十五米,直徑一點八米的珀爾修斯導彈前麵,高速拉升的沙克斯魔神不過就是一條奮力逃竄的沙丁魚。
幾十枚珀爾修斯導彈從四麵八方朝著沙克斯魔神湧了過來,形成了蔚為壯觀的鯊魚群。
成默心道這可全都是錢啊,一枚“帕爾修斯”至少得一千五百萬美金,三十多枚“帕爾修斯”就是五個億美金,不知道不能用花唄付款的沙克斯魔神肉疼不肉疼。
想到此節,似乎身體遭受的那些刀傷好受了許多。
“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處理一下這些刀叉。”
就在成默思忖之際,“帕爾修斯”鯊群距離沙克斯魔神越來越近。成默凝起超級視力,全神貫注的盯著如火箭般衝向雲霄的沙克斯魔神,隻見他旋轉了起來,在陀螺似的旋轉中,腳下形成了龐大的氣旋,隨著氣旋越來越強,追逐他的帕爾修斯開始跟著回旋上升,像是遭遇了龍卷風。
但這一切隻是表象,成默從搖擺不定的導彈晃動中,觀察到了一張肉眼看不到的重力場。很快巨大的勢差就讓導彈無法保持常規的線形運動,速度也越來越慢。像是整個空間被超強的質量所扭曲,如同平靜的海麵持續不斷的有隕石在墜落,翻湧的巨浪讓鯊魚們再也無法保持高速的直線運動。
而在普通人的眼中,隻能看到那些導彈像沒頭蒼蠅一樣扭動著亂飛,它們的雙腳似乎被看不見的繩子給捆住,怎麼也逃脫不了繩索的範圍。
這震撼人心的特效大片場景,令成默完全忘記了插在四肢的刀叉。他目眩神迷的注視著沙克斯魔神用重力場逐漸束縛住了那些帕爾修斯導彈,心想:這樣做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等藍量無法維持住重力場,那些導彈還是要追上來的。想要不引爆這些導彈,就把它們銷毀,沙克斯魔神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應對手段。
成默的念頭剛落,就看到沙克斯魔神先是一個漂亮的反重力急停,懸在了天空中無形的重力場上方,接著他揮起雙手,如在虛空中指揮交響樂團合奏。
一道金色的錐形光柱從天而降,將沙克斯魔神籠罩其中,成默恍若看見了無數拿著樂器的天使在圍繞著沙克斯魔神起舞。
“聖言:虛空之風。”
錐形光柱幻化成了宛若實體沙漏,巨大的光之玻璃瓶中傾瀉下沙塵一般的金色光點,在日暮中下起了一場金色的雨。
在這美輪美奐的景象中,金色細雨隨風沉潛入包裹著導彈的龐大力場之中。它們仿佛完全不受重力場的影響,劈劈啪啪的打在修長的白色彈身上,濺起了一片金色熒光。
這金色的雨不是賽場上慶賀勝利的雨,而是致命的雨。
在成默的視野之中,最接近沙克斯魔神的那枚導彈首當其衝,堅硬的合金外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生變化,像是被王水洗過,色澤鮮亮的白色亮漆越來越暗淡,越來越斑駁,逐漸生成了棕色的鐵鏽,接著那難看的鏽跡擴大到了整個彈身,隨著顏色越來越深,合金外殼被徹底鏽蝕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成默仿佛目睹了時間瘋狂的流逝,將一切都風化。
虧得導彈的外殼是合金這種不易老化的物質構成,不是其他的東西。他猜測如果是載體在其中,恐怕都已經徹底的腐朽了。
想當年成默曾經在K20上,目睹過被譽為天選者克星的“幼畜導彈”,是如何屠殺那些試圖逃跑的天選者的,自然也就清楚比“幼畜導彈”還要高一個級別的“帕爾修斯”肯定不弱,而是沙克斯魔神足夠強。
“馬老師”這華麗到讓成默歎為觀止的操作,作為和神將交過手的成默,還是有判斷力的,狗幣‘馬老師’在天榜名不見經傳,但絕對有天榜前十二的實力,然而馬老師卻連天榜前五百都沒有上,這叫成默隻能暗罵馬老師比李濟廷這個老狐狸還能偽裝。
對手的強大有些出人意料,成默也沒有心急如焚,心念電轉就想要給對方加碼。見處理完那麼多導彈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於是成默略作思考,扭頭看向了站在客廳中央的希施,這個紅發女人神色略顯凝重,也不知道是在擔心沙克斯魔神秋後算賬,還是依然在思考如何從他身上拿到“瘟疫之主”。
“不管是哪種想法,對我來說都是好事。”成默心想,他吞咽了一口鹹腥的血液,低聲喊道:“希施小姐......”
希施立刻將視線從半空中正在處理“帕爾修斯”導彈的沙克斯魔神身上收了回來,投射向成默。還沒有等成默開口,她便情緒複雜的說道:“我幫不了你什麼,我勸你也放棄吧!我說過,老東西想要拿個天榜前十輕而易舉,隻是對他來說成不了神將,排名也就不會有任何意義.....”
“不,你誤會了。”滿頭虛汗的成默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叫你拿急救箱過來,幫我處理一下這些刀叉,我可不想看上去就像是餐桌上的烤乳豬.....”
希施打量了一下四肢被插滿刀叉的成默,雙手抱胸輕笑道:“我憑什麼幫你?”
“不是說我是你的偶像嗎?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像你這樣不艸粉的偶像,我決定不粉了。”
成默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不幫我,等下我就告訴沙克斯魔神你這個狗娘養的綠茶婊,一開始就察覺了我身份,想色誘我,騙我交出‘瘟疫之主’,還罵他老東西.......”
當聽到成默說要告訴沙克斯魔神“罵他老東西”時,希施陡然就站直了身體,她放下手,咬牙切齒了一下,隨後冷笑道:“你真要敢這樣做,那就看誰能先整死誰了!”
“別色厲內荏。”成默躺在沙發上肆無忌憚的嘲笑道,“你拿出整我的勇氣去弄死沙克斯魔神它不香嗎?反正對你來說結局不都是死?選擇後者說不定還能博一個大獎......”
成默的嘲笑沒有讓希施惱羞成怒,她像川劇變臉似的在成默麵前換了好幾副麵孔,須臾之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麵無表情的說:“沙克斯大人又不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選擇了原諒了我,總之你別想拿這件事來威脅我。”
“開始叫別人老東西,現在叫別人沙克斯大人,不知道沙克斯魔神本人聽到了作何感想。”
“沒意思,”希施轉身不再和成默對視,她冷嘲熱諷道:“沒想到謝旻韞的丈夫,雅典娜的情人隻會呈口舌之利欺負女人!”
“我欺負你?到底誰欺負誰啊!我隻是想讓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而已?”成默用不可理喻的腔調說,“沙克斯魔神也沒有說不允許你幫我處理傷口啊!難道你我流血流死了你都不救下我?剛才還叫人家小偶像,現在就說要整死我?所以愛會消失的對嗎?”
希施盯著成默虛了下眼睛,隨後“噗嗤”笑出了聲,她轉身邁著妖冶的步伐走回了保險室,很快她就提了個白色的急救箱,踩著點點血跡,穿過了客廳,風姿綽約的走到了茶幾邊,她撩起大長腿,稍稍踢開了固定在地板上的大理石茶幾,刺耳的摩擦聲過後,她將急救箱重重的擱在茶幾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成默隻看到眼見波濤翻湧,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就被希施一把扯起了插了五根刀叉的左手。
猝不及防的成默悶哼了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臉皺成苦瓜。
“抱歉啊!我沒有學過怎麼當護士。”希施好整以暇的說,隨即裝作笨手笨腳的樣子,慢慢的拔出了插在手臂處的一根銀色餐叉。
成默的手臂本就不粗,四齒銀叉堪堪的穿過了側麵的軟肉,半掛在手臂內側。倘若希施快速的將叉子抽出來,劇痛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此時她故意慢慢的將叉子抽出來,成默便痛的直發抖。
偏偏這女人還假惺惺的說道:“我輕點,我輕點,你千萬別叫疼!”
成默心中暗罵,卻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他也不催促希施,任由對方故意折磨自己。
終於把叉子抽出來的時候,鮮血立刻就大股大股的湧了出來,希施大驚小怪的喊道,“哎呀!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她故作手忙腳亂的模樣從醫藥箱裏拿出止血粉,像是不要錢似的撒在被鮮血浸得發黑的迷彩服破口處。
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襲上顱腔,成默感覺到像是有千萬隻火蟻在朝他的血肉裏麵鑽,他痛到身體直發顫,卻還是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繃緊了忍不住顫抖的身體說:“希施,我覺得.....覺得我們是有可能成為朋友的。”
“朋友?”希施“哈哈”一笑,“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能成為朋友。男人把女人當做朋友隻有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