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糊塗,我該死!”曹清懊惱的低下了頭,這老財的“辛苦錢”還真不好拿!拿著的時候熨貼,如今卻燙得慌!
席亞洲知道曹清這樣的明朝的營兵在正規軍其實服役時間不長,往往改造不到位就外放出來當中隊長,種種舊軍人的習氣和思維是很難肅清的。眼下是用人之際,也沒法和他太計較,隻能多把他往正途上引導,防止他走得太偏。
“爐房裏的工匠要盡快放出來――刑罰賞賜是國家的重器,不可操於私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元老院,代表國家!你現在是堂堂的元老院國民軍少尉,不是明國穿號褂子的丘八!”
“是,首長。”曹清的腦袋快低到地皮裏去了,“都是我糊塗。”
“現在佛山的一切問題和矛盾,其實都是交通中斷引起的。所以你們的首要工作就是發動群眾,把通往廣州的交通線盡快恢複。”席亞洲對眾人道,“佛山本身的資源相當豐富。鐵器賣出去,糧食也有了,爐房也能開工了,匠役們也能得工錢。事情就理順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首長說得是。”劉四點頭道,林銘和曹清也趕緊附和。
席亞洲繼續說道:“現在國民軍的這點兵力,要整頓治安肅清周圍的匪患是不夠用的。所以還是要發動群眾。我聽吳會長說了,現在是鎮上的鋪戶攤派錢米,救濟匠役。我看與其這麼圈起來給他們喝稀粥,還要擔心他們起來暴亂。不如‘以工代賑’。修整碼頭,鋪平道路,各種基礎設施都修一修――這事不用我再教了吧,劉鎮長?”
劉四趕緊點頭:“佛山乃是個大碼頭,修什麼都不會白花錢。”
“這話說得對。別看修橋鋪路隻花錢沒收入,卻是事關民生的大事,路好橋通,商機便滾滾而來,何愁不發財――鎮上的老財們不會不懂這個理,叫他們多挖出幾個子想必他們也是樂意的。”
劉四幹了好幾年村幹部,又在馬嫋農講所和芳草地的行政幹部培訓班裏培訓過,自然聽得出席首長話裏的玄機――這是要勒逼本地大戶拿出錢財來搞基建。
要在平時,元老院總是很照顧大戶們的,多以發行債券或者股票的方式來籌集資金,不但有借有還,還多少能給些分紅和利息。眼下明顯是借著時局不穩治安不靖的東風,勒大戶們的脖子。
他心領神會,應和道:“首長說得是,想來大戶們也是明白事理的。”
“其次,是組織民兵。”席亞洲說,“警察之類的民政機構怎麼組織,這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不過眼下可以先把民兵組織起來。”
“佛山堡的團丁不少,我看可以收編過來。”曹清趕緊獻計獻策。
席亞洲點點頭:“你這才是真正動腦筋了。團丁不能掌握在本地縉紳大戶手裏――別看他們現在恭順如羔羊,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把你吃下去!佛山堡的武裝隻能由我們來掌握。”
劉四趕緊獻計獻策:“這些團丁不能就地留用,他們都是多年來本地大戶豢養熟的,習氣深厚,短時間我們也收服不了他們,不如全部遣送香港整訓,我們這裏另外招募民兵……”
席亞洲笑道:“你果然沒有少念書,這些想頭很對!團丁送香港就不必了――他們多是本鄉本土的百姓,送遠了反倒是結了民怨。我看,就用征發勞役的名義:原本我們也是需要征發民工的――團丁們全部送三水聯勤指揮部聽用就是。”
曹清聽得暗暗心驚,這擺明了是不相信本地縉紳大戶的意思。他原以為澳洲人初到佛山,對本地的縉紳大戶必有一番籠絡之意,沒想到不但第一步要剝去大戶們的爪牙,第二步更是要給他們戴上枷鎖:重新招募來得民兵不問可知,必然是選用那些失業的匠役了!匠役原本便與大戶們不對付,前不久又鬧了一陣,彼此結下了仇怨,絕合不到一塊去。如此一來,他們這些外來的幹部便可以居中操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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