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可就萬分驚奇了,中國從古至今幾千年,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兒!我纏著雞仔叔講他在臨高的所見所聞,雞仔叔也樂意給我們這些小屁孩兒們“講古”,教我們寫“新字”,教我們講“新話”。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裏,雞仔叔給我們展示了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世界,讓我的日子有了些光彩。什麼無風自行的大鐵船啊,什麼力大如牛的鋼鐵巨獸啊(編者注:即挖掘機),什麼噴著黑煙卻在軌道上走得飛快的大火車啊,當時我還以為雞仔叔吹牛,隻愛聽他講伏波軍操練和打仗的事兒,聽到這些科技就快速打斷。直到後來我到了臨高才知道,雞仔叔沒有吹牛!這時我徹底地對孔老二和他徒子徒孫的那一套嗤之以鼻,就像雞仔叔跟我們“講古”時罵的,論語能讓火車跑起來麼?能讓軍隊百戰百勝麼?能讓地裏長出足夠讓人吃飽的糧食麼?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麼?既然都不能,那麼他的徒子徒孫們憑什麼坐在人民頭上拉屎拉尿?
(編者注,經本社調查考證:雞仔叔為前肇慶市副市長劉基,曆任肇慶市衛所工作辦聯絡員,肇慶市政府宣傳部幹事,肇慶市封開縣副縣長兼國民軍中隊長,封開縣縣長,肇慶市端州區區長,肇慶市市長等職。曾獲得一次主席嘉獎令,兩次五一勞動獎章,全部三個級別的元老院和人民服務勳章。為廣東的解放和重建立下汗馬功勞)。
公元1635年,注定是我生命中最值得銘記的一年。一個是這一年剛過年的時候,八弟發仔出生了。雖然我幾個不知憂愁的妹妹都很是高興,可父母卻在新生命誕生的欣喜和又要添一張嘴的憂愁中煎熬著。為了減輕家裏負擔,雞仔叔說他有吃飯的地方,很少回家吃;我就給孫家人打短工,不求工錢,就為了吃飯,省出一口吃得給家裏。終於勉強維持,讓小弟不至於營養不足夭折。喵喵尒説
另一件事要大得多。
這一年,我伏波軍誓師渡海北伐。3月1日,廣州光複。消息傳來,時任兩廣總督熊文燦惶惶不可終日,又是叫衛所動員操軍,又是發榜組織團練。原本用不著當兵的人都被抓去當兵了。但我家和孫十萬家素來有舊,衛所都是知道的。負責拉丁的官兒即想完成任務,又怕得罪孫十萬,不敢強行拉我壯丁,就來我家威逼利誘的叫我去登記。我父親不敢吭聲,隻坐在一邊唉聲歎氣。我母親怕我上了戰場枉死,叫我趕緊逃跑。可哪裏跑得了呢?再說這個節骨眼上跑,一旦被抓弄不好是要殺頭的。雞仔叔去跟征兵的官兒理論,說我家裏算上雞仔叔不過才兩丁,而雞仔叔已經去當操軍了,按規矩隻去他一個就夠了,憑什麼我也要跟著去?征兵的官兒指著我四妹懷中的弟弟發仔說,有發仔在,所以我算餘丁,按規矩也要入伍。氣得雞仔叔大聲叫罵,咒那官兒傷天害理,必定不得好死。可縣官不如現管,又有什麼辦法呢?最後還是雞仔叔有主意,他跟我父母說,伏波軍是文明之師,不殺俘虜,隻要我跟著他走,保管把我完璧歸趙。於是我還是報到去了。
報到後第二天就是點卯,我們住的地方是屯所,距離肇慶還有些路程。所以我和雞仔叔等人四更天就啟程了,一大早才趕到校場上集合了,集合時間定的是卯時,也就是現在早上六點左右,所以叫點卯。按規矩,我們到了操場排成隊列,到了卯時,上麵的官兒們會拿著被稱為“卯冊”的點名冊,挨個點名。照規矩點名不到的要打軍棍,要是要出征,點卯遲到甚至會斬首。可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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