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舞奉了茶便安靜的坐到一側,調弦撥琴去了。蔣少軒一時怔愣,這到底是勾欄院的頭牌還是呂英華的侍候丫頭啊?
呂英華哈哈一笑,引了蔣少軒落座,又對魅舞道:“彈首曲子來聽聽。”
魅舞抬了臉迎著呂英華嫣然一笑,如黃鶯初啼般,嬌嬌脆脆的應了聲“是。”
一瞬間紅粉香閨中便起了淙淙錚錚如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似鬆根細流之聲。蔣少軒不由側眸,暗道,到是個中高手。
娓娓琴聲之中,呂英華輕聲道:“王爺有信來,說是不日你俯中會有貴客來訪,令你好生招待。”
蔣少軒一愣,半響道:“貴客?”
呂英華點頭,取了崔雲驍令人八百裏加緊送來的快報,遞與蔣少軒。
“王爺說,南秦國靖安候世子郡主不日便要到京城。”撇了一眼蔣少軒,道:“你俯上的大小姐不是嫁與南秦國寧安王為妃嗎?怎麼的,他們也不可能不來你俯上問候一聲啊!”
蔣少軒不由訝然道:“南秦靖安候世子與郡主?”
呂英華點頭,“你還記得當日在漢成提出結親的想法後,南秦使者也曾單獨求見過先皇吧?”
蔣少軒到是聽父親說過那有那麼一回事。
呂英華又道:“近些年來,南秦皇室子嗣單薄,皇子們不是太老便是太小,隻有從合適的皇親國戚之中尋出,想來不是那位郡主嫁入我們沁陽皇室,便是那位世子娶了我們皇室哪位小公主。”
蔣少軒想了想道:“王爺那邊可曾有異動?”
呂英華瞥了眼正低頭撫琴的魅舞,以食指沾了水在桌上輕輕的描劃了幾下。蔣少軒看著那一行字,不由蹙了眉頭。
同樣以指沾水在桌上比劃開來。
兩人這般來來回回幾次後,總算是商定了。
蔣少軒便起身告辭,呂英華也不留,恰在這時魅舞一曲完畢。施施然起身提了裙合著呂英華送蔣少軒。走到門口的蔣少軒,看了眼身後的呂英華,終是忍不住說了句,“香雅的性子有幾分像四妹妹。”
直到蔣少軒走得老遠,呂英華才回味起他那話裏的意思。不由得搖頭失笑。
見他失笑,魅舞仰頭道:“爺,香雅是哪位姐姐?”
呂英華拿手點了魅舞的鼻子噓聲道:“那是隻河東獅,你可別當她的麵姐姐妹妹的。”
魅舞能做到頭牌自有她過人之處,呂英華一句話,她便明白了其中關係。自此後,便以一句香雅姑娘代替了。
夜裏呂英華轉輾反側時,苦苦澀澀的說了句,“還真有點想那個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