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巧的眼神為之一亮,恍然大悟般,她心裏比漪瀾更明了,老佛爺如今身邊無人,隻剩些死心效力的太監和前朝老臣。便是兵權重新交還給攝政王,她定不甘心。她豈肯將太阿倒持?更何況朝廷裏有多少人要拿致深的叛變倒戈一事拿來當做利劍刺向老佛爺?

分明是五姨太慧巧將致深夥同維新黨協助皇上逼宮的事兒告發給老佛爺,老佛爺如何要編排說是致深兩麵三刀的去告密?難道就隻是為了讓致深聲名掃地解氣這麼簡單?她若要解氣自然有千百種方法折磨致深,但她卻選了如此的法子,說明她並不想讓天下人知道真相。這不是她要保全致深,是她要保全自己的聲名。

次日拂曉,漪瀾同慧巧踩著一地夜色悄然更衣登車出府,乘著天邊那抹將殘的白茫茫的月色向宮裏趕路。車輪轆轆作響,一路顛簸,反令漪瀾記起了去年正月裏初次入宮時的心神不定惴惴不安。那時幸有致深在一旁作陪,入宮時的儀仗何等風光。如今,卻是冷冷清清反是做賊受審般的心驚肉跳。.伍2⓪.С○м҈

宮門開啟,她們便在一位吊眼兒寬額的老嬤嬤的引領下向太後寢宮而去。嬤嬤一雙吊眼兒上下的打量漪瀾,似要在她臉上挖下塊兒肉一般。漪瀾忙垂下頭,隨著她跟在一輛玉泉山來的水車後徐徐向內走。

眼見周遭宮女太監宮娥們進進出出的開始忙碌,宮裏滿是緊張的氣息,寒風颼入脖頸,漪瀾一個寒戰,慧巧輕輕的拉過她冰涼的手,緊緊握了握,似在給她打氣,令她的一顆心反是堅定許多。嬤嬤引幾人來到老佛爺寢宮外的廊子下,吩咐她們遠遠的立在那裏等候,她頗是謹慎地說:“老佛爺還未起身,你們就在這裏等吧。”

說罷,那位嬤嬤進得殿去忙碌自己的差事,漪瀾同慧巧就立在廊下。

過不多時,清晨的寒意襲人,那股冰寒自腳心向上,冰得一顆心都是冷冷的。漪瀾深提一口氣,靜靜地等待,心中自有了方寸,也不在乎此刻的風刀霜劍了。

慧巧緊張地揉著指尖的帕子,低聲問漪瀾:“瀾兒,我的左眼皮總是跳,我怕是凶多吉少。我們不要自作主張害了爺,還是回去吧?”

漪瀾才提起的信心又被她一句話打沉,見她踟躕進退不定,漪瀾頗有些懊惱道:“沉氣,莫再言語。”

便如此又立了些時候,慧巧探頭向那高懸的百鳥朝鳳明黃色錦鍛長簾望去,低聲道:“這時分了,老佛爺早該梳洗完畢了,怕是救該去誦經禮佛了。若是那樣,一等就又要一個時辰。這真是,該不是有什麼變故?”她暗自叨念,神色更是緊張。

漪瀾偷聲問:“那位所托的嬤嬤可是牢靠?”

慧巧欠腳向內望著低聲道:“我幹娘說,十拿九穩的可靠。”

又過了一陣子,那位引她們進宮來的嬤嬤過來低聲道:“且在這裏候著吧。老佛爺心裏不大痛快呢,養的那隻貓兒被炭火盆燎了爪,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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