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瀾如今心慮憔悴,疲憊不堪,卻猛然覺得慧巧近來卻是舉止異樣。慧巧病了?這麼巧?

漪瀾安置妥了致深便想慧巧的院裏去。

她才到院門口,守在門口的丫鬟嗖的就溜進門裏,將院門掩了。

漪瀾便怒氣衝頭,雖然她在府裏沒了名分,但如今餘口威嚴。她吩咐萬嬤嬤道:“去,叩門,將那目無主子的奴才拖出來打!”

院門徐徐拉開,小丫鬟噗通跪下哭道:“原是五奶奶身子不適,叮囑我們閉門謝客的。”

“這可巧了,太醫來為老爺診治,就順道給五姐姐診治一番吧。”漪瀾提議道,那小丫鬟神色慌張,囁嚅著,“我們五奶奶患得是婦科之症……”她結結巴巴的,垂頭不敢直視漪瀾。

漪瀾唇角勾出一分拿捏的笑,向前道:“更是巧了,胡太醫最是擅長婦科千金方呢。”

小丫鬟一時語塞,張張口竟然說不出話,向後退退。

“不必勞累太醫了,我這病,是擔驚受怕來的。”院內一個聲音,五姨太慧巧走來。她抱歉道:“都是我這身子不爭氣,今日驚嚇之餘,竟然回房就昏了,身下落了紅,更是覺得不詳,才不敢近爺的身子。辛苦妹妹了。”

五姨太慧巧支吾片刻,才含淚笑了執著漪瀾的手道:“老爺這裏,就交給妹妹了,橫豎要等料理妥了後事再走,妹妹可否能答應姐姐?”

漪瀾看慧巧那神色淒然可憐,不過幾個月,人就瘦得如此了。昔日的仇敵,兩軍陣前的對手,如今卻又惺惺相惜了。慧巧噙著淚道:“不是姐姐偷懶,是姐姐想,地下總要有人伺候他才是。老爺起居頗為考究,半點馬虎不得的,他自幼在宮裏長大,凡事最在意不過的。我先去地下,為他料理著。”

漪瀾的鼻子一酸,震驚之餘勸她道:“姐姐何苦,還未到最後一刻,如何這麼喪氣?”

慧巧笑了搖頭道:“若真到了最後一刻,怕就晚了。”

竟是她誤會慧巧了,漪瀾一陣懊惱,嗔怪道:“姐姐若是身子不適,就歇息吧。隻是姐姐不可如此說泄氣的話,爺的病是一時的,請名醫診治就是了。”

慧巧徐徐搖頭道:“我深知爺的性子,妹妹覺得此舉是救他,卻不知他的心性高傲,是害了他。”

沉默片刻,慧巧終於說:“就依妹妹也好。不過姐姐是個沒有正主意的,全靠妹妹做主了。爺心裏是記掛妹妹的。如今爺病著,我這身子也不爭氣,勞妹妹多陪爺幾日,務必讓爺解開心結,好好活下去才是。”慧巧說著,言語哽咽,那副淒楚可憐的模樣,令漪瀾心頭一酸,隻得答應她。

漪瀾折返回致深的房間,左右四顧,幾名丫鬟已經急得束手無策在一旁嗚嗚的哭著,頗是慌張。漪瀾來到致深床邊,見他緊閉雙目,雙顴赤紅,嘴唇幹裂。那緊蹙的眉頭,痛苦的神情,令她心頭一沉。

“八奶奶,快拿個主意吧。爺的頭燙得都能煮茶壺了。”來旺急得催促道。

漪瀾心想方中堂雖然氣惱之下動手狠些,可畢竟是風燭殘年,力道少了幾分。更何況致深是行伍之人,定不會如此不堪一擊。怕他真是如太醫所言,心氣鬱結悲憤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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