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門戶大開,有人來!
隻是她的繡鞋已是脫手而出,驚得漪瀾一聲叫“啊!”卻是無法收手,奔至門口的冰綃更是難以止步,一頭紮去那人懷裏,被頂得跌倒坐地。
而漪瀾拋出的那粉紅色如意蓮花繡鞋,恰是當當正正的敲在來人的頭上,落下。
漪瀾一頭冷汗已涔涔,瞬間看清了來人的容貌。周懷銘,如何這般巧合,竟然是他,偏偏還是此刻進來,挨了她一繡鞋。
漪瀾驚愕地立在那裏,如那夜被蒙麵人點穴,愧疚地望著他,訕訕的無處可逃。
繡鞋拈在他手心,他端詳片刻平靜地問:“怎麼,夫人這江南才女,還是允文允武呢,這是哪門子的‘暗器’?百發百中。”
見他一臉沉肅,寥寥數語逗趣卻是令人忍俊不禁,漪瀾這時才慌得賠罪請安,無意冒犯卻是傷了他,心下難免有幾分驚惶。
周懷銘的唇角漸漸勾出笑意,手心裏的繡鞋漸漸湊去鼻間深深地嗅了嗅,那鞋麵上有股淡淡的暗香,冰涼清雅寧神。他銷魂般的閉目片刻。
漪瀾的心突突亂跳,麵紅耳赤未免有幾分羞惱,是否所有男人,骨子裏都是如此的輕薄?
對立紅燭,隔桌而望,紅燭跳躍的光影灑在麵頰上,暈出一層縹緲柔和的光,描畫得眉眼都如此的清晰,柔和了威棱的線條,人兒如玉。漪瀾含了幾分羞澀避開他的眸光,那眸光也淡去幾分銳利,添了些溫情似水,漸漸的,周懷銘走近她,靠攏……
“紅燭為誰燃?春色為誰開?這畫中的美人兒,輕紗掩麵,夫人此畫倒是勝過佳人題詩了……”他呢喃,聲音極低,仿佛是位文質彬彬的書生,言語中卻分明有無盡的挑逗意味。
“佛家說,心裏有什麼就能看到什麼。瀾兒隻畫了一幅美人圖,其餘不知。”漪瀾垂首。
周懷銘就立在她麵前,靜靜地打量她。
那寬大的手掌炙熱的,漸漸攏過她的麵頰,將一綹亂發勾攏去她耳後。
那略顯粗糙的手指,或是平日彎弓引箭所磨礪,那指掠擦過她麵頰肌膚,帶了些隱隱的痛,一如那日夜裏山神廟,那手指擦拭她麵頰無助的清淚時的感覺。心突突地亂跳,惶然如被驅逐去角落中無處逃遁的小鹿。但是那份慌張中還有一分欣喜,三分期冀,剩下的就是惶然不安。
陡然間,周懷銘一把摟漪瀾入懷,彎身橫抱她在懷裏,步向那深垂的紅羅帳。
漪瀾將頭埋去他寬闊的胸膛裏,羞答答如一朵含蕊初放的花,待他來采摘。
身子放躺在錦帳內,漪瀾未免有些心神不定,來不及思考,她的初次,就如此交付給眼前人。
周懷銘輕輕地湊在她眼前,那深鐫的眉目如此清晰,仿佛深潭,陷她進入。熾熱的唇如火,在她櫻唇上輕點,凝視她片刻,又深深吻下。燥熱直搗黃龍而入,排山倒海。漪瀾無從抗拒,懷了那分驚,那份好奇,隨他而去。
她的心跳,咚咚咚咚~一聲聲,一下下,青春的足步,就如此道來。
那雙有力的手托起她纖柔的腰肢,漸漸而下……
雲雨巫山枉斷腸,不羨金鱗羨鴛鴦。
意亂情迷,升天入地,此夜都緊緊隨了他去。
。您提供大神小姨太:許她萬般驕縱的周府謝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