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綃看她一眼委屈道:“六姨奶奶非但不領情還大罵咱們,說小姐是故意賣弄風騷,狐媚子勾引老爺,如今又來討好。說她才不吃小姐你嘴裏吐出的狗剩呢!”

“狗剩?”漪瀾故作吃驚,要嗔惱,又顧及周懷銘在側,委屈地向他訴苦,“老爺好端端賞給瀾兒的血蛤,如何被六姐姐說成是狗剩……”

周懷銘自知這是女人家拈酸吃醋的小把戲,不過無奈笑笑,不置可否。

漪瀾心裏一想到六姨太平日貫頤指氣使的模樣,心裏便有些快意,她又對周懷銘提議:“想是六姐姐不喜歡,或是女人家的小性,老爺下次就先賞了六姐姐吃就是了。”

周懷銘絲毫不介意,隨口說:“那就給三姨太送去吧。”

冰綃得命捧了血蛤退下。

周懷銘審視漪瀾開導:“老六就這個性子,你莫當真去惱她。”

“六姐姐最是心知口快的,瀾兒知道。”漪瀾低眉答道。

冰綃回來,反是笑意滿臉,偷偷對漪瀾說:“小姐,這三姨太才不開眼呢,一聽說老爺賞的,小姐你吃不慣的,三姨太說一句放下吧。婢子才一轉身,她就迫不及待吩咐丫鬟們來觀賞,歡天喜地的模樣,還要放去堂上供奉後,再去好好享用呢。冰綃走到廊子下,聽廚娘說,三姨太吩咐要燙點上好的花雕酒去下血蛤呢,連那兩瓶醋也準備著要一起調了吃。這麼點事兒,鬧得人人皆知的,生怕沒人知道老爺賞她一盤子血蛤。”

漪瀾撲哧笑了,這三姨太竟是個不開眼的,連兩瓶子陳醋都要照單全收。冰綃撅嘴忿忿道,“隻可惜這次沒能讓六姨太吃上陳醋,下次定要讓她吃夠才是!”

“就你鬼!”漪瀾伸手要捏冰綃的臉,冰綃卻連連告饒,“小姐這是名師出高徒啊。”兩人打鬧做一團。

正午的驕陽透過簾櫳灑進屋內,氤氳著些許濡熱的暑氣,竟然紈扇下的香風都是濕膩膩的,令人懨懨的不想動彈。

漪瀾吩咐冰綃從冰鑒中取來一碗冰涼的烏梅汁,捧在手裏冰涼從手心直潤肺腑,散著淡淡的酸甜味道,頗是誘人。漪瀾才捧去唇邊,周懷銘卻來了,走近她身邊說:“才說腹痛,忌寒涼,這烏梅飲乍喝進去激了心就不好了。”

漪瀾見是他來,隻得深深看一眼那琥珀色的烏梅飲,戀戀不舍的隻得作罷。

周懷銘滿眼的嗔怪,拉她的手坐去榻上,吩咐冰綃進來撤下烏梅飲,反是板起臉佯怒著訓斥冰綃:“你是如何伺候你主子的?不知她的身子忌寒涼嗎?”

見冰綃委屈的嘟起小嘴,更有些驚惶無助的樣子,漪瀾慌忙替冰綃開脫說:“不怪冰綃,是我一時覺得心裏熱得難過,想喝些酸涼之物祛暑。”

“怎麼,想喝酸涼的?”周懷銘問,擺擺手打發冰綃退下,忽然轉向漪瀾眸光裏含了一絲促狹的笑,話音卻極其曖昧地問:“這婦人貪酸,莫不是瀾兒你真的有了?”

。您提供大神小姨太:許她萬般驕縱的周府謝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