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舟真人起身運起靈力,抬臂一指,一股澎湃的靈力陡然湧出!
甄可笑隻感覺渾身的五髒六腑猶如倒轉了過來,那股靈力從她身體中逼出了一道純粹的氣息,猶如春木甘泉,富蘊著生命的氣息。
下一刻靈力被齊舟真人控製著轉向元吉,順著額間不斷的湧入。在此期間,甄可笑疼地雙腿一軟,跪伏了下去。
她撐著地,渾身不斷的抖顫打著擺子。
第五婷和江果看的心驚肉跳,而江果忽然察覺到緊握元吉的手,忽地抖了一抖。
齊舟真人麵色憋的通紅,白須飄動間,他手掐法決,立時一定!
兩道靈力分別從元吉和甄可笑身體中湧出,兩者交彙著湧入對方的身體,甄可笑痛苦地咬牙匍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昏迷的元吉!
最終她雙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齊舟真人散去了靈力,身子陡然向後倒退,幾步間撞在桌案上。
第五婷急忙上去攙扶,問:“師父,如何了?”
“成了。”齊舟真人氣喘籲籲,“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個的造化了。”
第五婷將甄可笑抱起來進了內廳,而守候在元吉身旁的江果則注視著元吉。
那雙緊閉的雙眼突然緩緩睜開,江果驚喜萬分地喊:“元吉!”
元吉睜開雙眼,他像是木訥地掃視四周,張口說:“”
江果撫摸著他的肩膀,說:“開淵穀,你回家了。”
元吉目光中帶著猶疑,他逐個掃視齊舟真人和江果。
半晌後,元吉口吻出奇陌生的問了句:“你是誰?”
江果登時神情僵硬,她強擠著微笑,說:“我是江果,你師姐。你……不認得我了嗎?”
元吉搖了搖頭。
齊舟真人上前把住他的脈,他眉頭來回挑動,許久後他問元吉::“你叫什麼名字?”
元吉想了想,說:“不知道。”
齊舟真人看著江果和第五婷投來的詢問目光,艱澀地說。
“他失憶了。”
……
秋分那日,新皇登基了。
劉台鏡沒恢複自己的名,他遵照遺詔順應天意,再尊逝去的景誠帝諡號為‘逍遙’,定國號。
定北。
那一夜九重樓景誠帝化龍一躍九天被天下人所瞻仰,可為何身死無人得知。而對於劉台鏡的皇子身份文武百官都心存疑竇,但有詔書在,加之查閱皇族族譜後確認了身份,也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
劉台鏡一朝登帝,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整城西禁軍。北地狼煙環起邊塞,發兵增援滿紅關刻不容緩。但出兵的事宜卻被空虛的國庫給卡在了緊要關頭。
此時的天已是秋季,蕭瑟的秋風呼呼而過,為天池的河水帶來了一絲涼意。
劉台鏡頭戴王冠,珠簾垂在眼簾前,他的神情裏透著難掩的猶疑。
他垂著頭,問:“你確定他失憶了?”
劉君悅恢複了五公主的身份,此刻吊兒郎當地坐台階前卷著褲腿。
“大哭大鬧的能不像嗎?”劉君悅沒抬頭,將赤足伸進冰涼的河水裏,“正巧陳金裘要去煙州看他大哥,我給他塞隊伍裏了。”
劉台鏡交握的雙手抵著唇,嗓音低迷地說:“我原以為你恨他。”
“這半生嘛。恨,自然是有的。”湖水被白皙的腿裸攪動著,劉君悅望著湖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可殺了他又能如何?時光不會倒流,母親也不會回到我們身邊。我沒覺得自己變成這幅模樣有什麼不好。”.伍2⓪.С○м҈
她歪著脖子扭頭,可愛的笑顏抵著肩膀。
“哥,你呢?”
劉台鏡默默地與她對視,說:“我也不後悔。”
劉君悅笑了笑,隨即偏頭朝亢長的長廊望去,說:“呀。差點把他忘了,估計還在外頭候著。”
劉台鏡擺了擺手,身後遠處的侍人眼尖,當即就喊起來。
“宣,廷尉史,覲見~”
金算盤聽到宣見當即快步上了台階,他沿著長岸到了天亭前跪下,高呼一聲:“微臣金算盤,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台鏡的目光遊離在湖水上,他背對著人坐著,說:“金算盤,晉王死了。你怎麼還在刑獄呆著?”
金算盤伏著身子沒抬頭,他頭貼著地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為陛下臣子。”
劉台鏡擺了袖子,說:“上前來說。”
金算盤緩緩邁步走上天台階,隨即跪在劉台鏡身前。
“朕問了刑獄其他官員關於你入刑獄後的所作所為。”劉台鏡從腳邊拿起奏折翻看,“看上去頗為有趣。”
金算盤喉間滑動咽了口唾沫,他垂首不敢看劉台鏡,嘴上說:“微臣若有過,陛下盡可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