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洪三熱頓時無語,七發禪師接著道:貧僧差點忘了!葛家既已放了旗花,想必事情已難遮掩,官府的人應該快到了吧?此時不走,屆時便難脫身了。
話一挑明,洪三熱再腦子不轉彎,亦曉得其中厲害。
“依大師之見,那就打進去?”
“善哉,善哉。殺戒即開,不可回頭。”
洪三熱聽罷,把心一橫,大喝一聲:弟兄們,跟我上!
說罷,他猶如猛虎下山,挺槍疾進,衝向“金葉賭坊”。
倏地,一條人影縱身攔在洪三熱身前,迅捷如風,落地無聲。
“住手!”
洪三熱見影左手出槍,聞聲右手出槍,那柄長槍倏然分開,變作兩根短槍齊紮來人。
他那丈二長槍由四根冷鐵鋼棍接駁而成,可隨意拆分使用。
槍尖雪亮,恰如阻攔之人的眼睛。
“鐺”的一響,洪三熱的雙槍像產生吸力一般,槍頭遽然撞在一塊,擦起幾點火星,槍身隨之微顫。
他也被震得雙臂一麻,身子不由往後連連倒退。
洪三熱邊退,邊變了臉色。
那人隻出一腳,就踢得自己槍都握不穩,拿不住,槍尖撞擊的餘勁自掌心湧入手臂,將其震開。
是誰能有這種腳法,此等腿功?
追命。
洪三熱驚,七發禪師則不慌不忙的從大口袋裏掏出一張紅彤彤,如火似霞的小弓。
弓背很彎,猶如少女纖腰。
弓弦很細,宛若美人青絲。
七發禪師拉開小弓,搭上了“箭”。
他的“箭”並非隨身攜帶,而是天生所有,與生俱來。
他的“箭”是長在頭頂上的。
頭發便是“箭”。
追命一現身,七發禪師旋即從頭上扯下一根細發,順勢拉直搭在弓弦。
頭發如蛛絲般長,比弓弦更細,不易察覺。
他要趁機偷襲,射殺追命。
這一箭,他要追命的命。
然而,有人卻差點要了他的命。
一道閃電似的劍光,斜裏刺出,劍尖距七發禪師印堂還有七寸處停住。
劍鋒的寒意,甚至凝結住七發禪師火焰般的眼神。
出劍的人是冷血。
他咽喉七寸外,同樣被七發禪師的“發箭”盯住。
兩人均可取走對方性命,但都沒有出招,或已無法出招。
“是你!”
七發禪師眼眶內仿佛燃燒起來,放出熾熱的目光。
冷血道:我們又見麵了!中間人!
七發禪師弓不離手,箭不離弦,眼睛死死盯著冷血。
“我們不該再見麵。”
冷血道:哦?是嗎?
七發禪師道:今日諸葛老匹夫不會來救場,你要自求多福了。
冷血冷道:是福是禍,你盡可一試。
雙方僵持不下。
洪三熱見到追命先是吃驚,不禁道:三爺,你這是作甚?
追命反問:你們又在作甚?
洪三熱道:這是江湖事,請三爺不要插手為好。
追命道:我有個壞習慣,特別愛管閑事,尤其是江湖上的閑事。
洪三熱雙槍接駁在一起,威脅道:我有兩百多號人,這事你管不了。
追命搖了搖頭。
忽然,“金葉賭坊”四麵八方圍過來幾百名捕快和衙役。
東方傲淩空飛出,甩腕將藤鞭抖出,在半空“啪”的發出一記爆竹似的銳響。
“三爺管不了,提刑司能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