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微微一笑:大人再這般打趣下去,就要真打起來了!
謝知舉聞言,隨即環視四周,又與追命對視一眼,淡定自若道:東方捕頭,把人都撤了!
“什麼?”
東方傲一愣,神色狐疑,仿佛眼前有隻老母雞,瞬間變成老鵝。
追命則對洪三熱道:洪頭領,可否賣崔某薄麵,讓你的人把兵器收起來,從哪來回哪去。
洪三熱亦是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知舉道:洪三熱,我無論你是奉誰的指使,亦不管池家與葛家有何深仇大恨。總之今日,本官不想再有人死傷,照三爺的話辦,立刻撤走。
東方傲忙道:大人,為何要放他們走?卑職能將其一網打盡,況且還有崔三爺與冷捕頭在,還懼怕池家不成?
“按本官的意思行事。”
“可是……”
謝知舉嗬斥道:本官的命令,你是沒聽見,還是聽不進去!
東方傲聽罷,不情願的向趙金寒揮了揮手臂。隨後幾記哨音,提刑司的捕快們,有條有序的撤出“金葉賭坊”。
洪三熱與手下人見狀,生怕有詐,仍站在原地不動。
追命道:洪頭領,道已經讓開了,還不走作甚?真要撕破臉皮,把事鬧到不可收場才行嗎?
洪三熱囁嚅道:三爺,當真讓我們走?
追命道:難道要我留你喝酒不成?
“不不不……”洪三熱說話間,指了指冷血與七發禪師:大師是“蘭亭”供奉,與洪某一同來的,是不是……
他話沒講完,追命即道:冷師弟收劍。
追命“劍”字才出口,冷血已快速撤劍,隻留下一道殘影在半空停滯一瞬,又迅疾消失。
冷血的出手,居然比劍光快。
七發禪師也將紅色小弓收回布袋,那根細發神奇般變短,縮回掌心。他用手掌摸了摸腦門,短發又長到額頂。
“阿彌陀佛,貧僧告辭!”
回聲猶在,七發禪師已拐入一條僻靜的巷子,不見蹤影。
洪三熱一瞅,連忙抱拳道:多謝!
追命道:不用道謝,替我傳句話給池家兄弟。
“三爺請講!”
追命道:等千葉山莊的事了結,我會去“蘭亭”找他們,有的事是該打開天窗說亮話,別總背著人,幹些暗裏勾當。
洪三熱似有話說,轉念一想又把話咽下去,帶著人快速往“明堂”方向散去。
冷血走到追命身邊,才發現他的後背衣衫,被汗水浸濕一大片。
追命拍了拍冷血肩膀,表情欣慰。
東方傲仍然不解,不禁發問:大人,三爺,冷捕頭,為何要放過池家?
謝知舉道:不是放過,而是穩住。
追命道:與池家,回家同時為敵,實在不算明智之舉。先穩住一方,就能騰出手來,集中力量打擊“妙手堂”。
東方傲聽懂七八分,卻依然一臉不甘。
冷血道:三師哥,咱們走吧。回家估計正在攻打千葉山莊,遲了就來不及了。
謝知舉道:二位莫急,大軍應該也到了。
追命一愕,反問:什麼大軍?
謝知舉道:不瞞二位,本官亦是剛得知不久。溫大人已調動禁軍,欲將“妙手堂”連根拔起,一舉殲滅。
追命問:此話當真?
謝知舉答:千真萬確,溫大人一直在暗中部署,等待時機出擊。他派人去城外軍營,將手令遞交給王將軍,謝某估算大軍此刻已到葛家附近。
“原來如此……”
冷血道:禁軍真的出動了嗎?
倏地,天空暗沉下來,烏雲漸濃漸密,風勢驟然加劇。
追命獨自忖度,仰首望天。
他的臉色,反而隨著天色愈發陰沉。
“冷師弟,咱們走!”
謝知舉道:兩位要去哪?
“千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