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華麗,但是有些破舊感的趙鶯歌走了過來,緩緩坐在宋棠對麵。

“你手段比我高明,不愧是能以這樣身份得到朝廷誥命的。”

趙鶯歌頓了頓,又微微笑了笑,“還有,謝謝你,願意替我說這些話,如果換做旁人,沒準早就落井下石,對我百般譏諷了,宋棠,你今日的恩情,我趙鶯歌銘記於心。”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幫你,實際上也是在幫我自己,並不存在什麼手段不手段,我隻是把自己看到的,說給展天柏知道罷了,這世界上需要睜著眼睛的人,也會有閉著眼睛的。喏,陪我吃點吧。”

宋棠將一副碗筷推到趙鶯歌的麵前,歎息著說:“顧啟現在昏迷不醒,孩子們又在軍營裏頭,我一個人別提多孤單了,也就隻有跟你說說話。”

本來明月還是在身邊的,可惜明月現在去悄悄訓練火器營的二百名槍手了,忙得很,自己要把戲做全套,自然不能往軍營那邊湊。

趙鶯歌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沒有吃,隻是端詳著,自顧自的說話:“沒有挨過餓的人,其實是不知道挨餓,到底是什麼感覺的,宋棠,你知道嗎,我也並非一直都這麼雍容華貴,過得很好。我小時候的日子並不好過,雖然出身名門,外祖家也有權有勢有財力,可自從我生母走了之後,就沒有人再關心過我了。”

“我記得那天,是夏日,汛期的時候,我不過是不小心將繼母的錢袋子弄破了,令她掉了幾兩紋銀,她就把我關在柴房裏自省!”

“原本隻是罰我在柴房麵壁十二個時辰,便要放出來,可是繼母的弟弟高中解元,全家去了她娘家吃喜酒,足足去了三天三夜,賓主盡歡,回來之後壓根兒就忘了,還有一個趙鶯歌,被關在偏僻的柴房裏麵,沒人送飯,沒人送水,隻能靠著柴房頂上漏下來的雨水活命。”

“足足十六天,我被繼母關在柴房裏餓了十六天,渴了喝雨水,實在餓得受不了的時候,我隻能將柴房裏的木柴,放在漏雨的地方澆濕,浸透,撕下那點柴皮來勉強果腹。”

“大雨持續了整整二十多日,海水倒灌,整個錦州幾乎全是澤國,然後關著我的柴房,轟隆一下子倒塌了,我躲在牆角裏麵才幸得活命。而也是這個時候,我那偽善的繼母,總算想起來家裏還有我的。”

趙鶯歌麵色平靜,一點點的敘述著身上發生過的事情,眼淚都沒有,或許早就已經流幹了。

宋棠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趙鶯歌的敘述勾起了興趣,便忍不住追問起來道:“然後呢?”

“然後我被救出來了,餓得整個人麵黃肌瘦,恨極了我的繼母,不顧一切的衝到我父親麵前聲討,說要讓父親替我做主,可是父親卻說了一句,這不是沒事兒嗎,別小題大做。”

“哈哈哈!宋棠,我生父,說我小題大做,小題大做!”

趙鶯歌癲狂笑著:“我被關在柴房,沒吃沒喝的,十六日啊!

那是十六日,不是十六個時辰!

正當我想鬧起來的時候,是佟家的外祖父將我帶了回去,說要讓我冷靜冷靜,父親也同意了,於是我在佟家住了七年,到了及笄的時候我才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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