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要積德呢？一開始我以為你因為懷疑我用黑火藥的事情，對我窮追不舍，是個有責任心的好人，可沒想到，卻還是睜眼瞎，對女子抱有偏見的一個俗人罷了。
剛剛我帶你走過之處，俱是逃荒而來的百姓們落腳之處、亦或者是禹州本身就窮苦之人的住所。
趙鶯歌一個女子，生活作風的確奢侈，出門在外特別注重排場，可是有一點，卻是天下萬千官員，都做不到的。
也正是顧啟和我，為什麼選擇她來掌權，管理禹州內務的原因。”
“哪一點？”展天柏冷笑一聲，“我還真沒看出來。”
宋棠詫異無比，“所以我說你瞎啊，你還跟我反駁，反駁個錘子啊反駁！！”
“……”展天柏直接被氣笑了，“好啊，既然宋娘子你不瞎，那你給展某解釋解釋，剛剛我們所到之處有何意義。”
“趙鶯歌管轄，雖然是竊了一部分賑災款項用作自己的享受，但頂多是百八十兩銀子，不算什麼，
她的確吃得好喝的好，可身上沒有一件金銀首飾，看似華貴，卻全是不值錢的手工絹花、絨花，亦或者是新鮮的花朵，連衣裳都是四五年前的款式。
在她的治理下，禹州窮苦的百姓們，吃得飽，穿得暖，哪怕是外來的流民也不會被餓死！”
“確實，趙鶯歌的手腳是不幹淨的，可展捕頭，我想問一問你，比起那些一貪就貪一半的男人來說，趙鶯歌會不會更好？更適合做戴罪立功的人選？”宋棠笑著反問了一句，趙鶯歌的確混賬啊。
可她和顧啟都願意給趙鶯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戴罪立功，真以為佟寧有這麼大的臉，可以讓他們拿一個城池的興盛繁榮，來抵消殺害他的罪過麼？佟寧不過是滄海中的一栗、天地之間一蜉蝣罷了，不值一提。
宋棠和顧啟更看重的，是禹州百姓是否能夠安居樂業，這一點，趙鶯歌做得很好，要不然荀熠不可能放心讓趙鶯歌在這裏管轄了足足一年多。
聽完宋棠說的話以後，展天柏立刻折返，朝著原本走過的地區再認真觀察了一遍，直到天黑的時候，才回到府衙尋找宋棠。
這會兒宋棠剛把飯食送去給顧啟，見他垂頭喪氣的走過來，便道：“看完了？展捕頭，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來，吃頓飯吧，吃了飯趕緊老實交代，唐知府支援禹州的物資在何處，現在韃靼虎視眈眈，兩國劍拔弩張之際，可不興開玩笑，有糧食，有兵器，才能跟他們大大方方的杠一回！”
“軍餉，我明日送到你手上，今日受教了。”展天柏雙手抱拳作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很清簡，在這秋日裏麵算是比較服帖的吃食，但他忽然想起今日的所見所聞，頓時沒食欲了。
搖頭拒絕了宋棠的好意，就離開了府衙後院。
展天柏一走，宋棠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一邊嚼著口中的菜肴，一邊喊道：“別藏著掖著了，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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