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孟廣德眼淚越擦越多。
任悅扶住這個在風暴中勉力掙紮的老人,回到灶間坐下。
既然她在這個時空裏遇到了孟廣德,那就說明自己不是真的穿到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架空世界裏。
或許她是來到了院長媽媽說到的孟家最黑暗悲慘的年代,雖然很多熟知的領導人都不一樣,但是發生事情的時間線卻沒有改變。
或許她來的隻是一個平行的世界,而這個時空裏有和自己的過去絲絲縷縷聯係的人。
任悅不知道這些都意味著什麼,但是她知道既然她遇到了師祖,她此生就還有再遇到院長媽媽可能,隻不過現在變成了在未來的某一天成年的任悅遇到變成小輩的故人。
根據院長媽媽的講述,孟廣德是在年老的時候過繼了逃荒的父子倆,直接續上的孟家的族譜,院長媽媽算起來是孟廣德的第四代。
孟家的傳承注重的是眼緣和心緣,血緣反倒不是那麼重要。
隻是很奇怪的是作為沒有血緣關係的第四代傳人的院長媽媽卻有一雙和祖爺爺一樣的眼睛。
孟廣德是用人生最後的幾年傾心教學技藝的,可惜父子倆在手工上天賦不足,很多製衣繡花的技藝就沒能傳承下來,隻傳下來一些書籍和圖譜資料。
所以院長媽媽當初的孟家傳承裏有很多都是她自己靠這些資料書籍複刻的,著實苦下了一番心血。
而“賢字門”的帽帶更是在因緣際會下才拿到手的。
任悅是院長媽媽收養的孩子裏最有天賦的,手也巧,心也靈,所以就成了親傳弟子,最後更是由她
挑起了“得字門”和“賢字門”兩門。
但是這些任悅不能說,她學到的東西在孟廣德這裏就連皮毛都說不上,更何況是獨屬於“賢字門”的技藝她壓根就沒有學過,隻不過是白擔一個名頭罷了。
“孩子,那現在廣賢他……”出事的時候正是族裏大祭,所有的主事和傳承人都在場,當時真的就是滿門盡喪,隻有他和廣賢逃了出來,但是他也是中毒頗深,後麵勉強被救也是一直被人看管至今。
而孟廣賢和他一別之後就音信全無,不知生死。
“其實我和師傅也是湊巧認識,他隻是簡單告知了一些事情就分開了,都沒來得及教學。”
說完從懷裏,其實是用意念從工作室的保險櫃裏取出一個手絹包,裏麵赫然就是一條帽帶,和孟廣德給的如出一轍,隻是顏色有所不同。.伍2⓪.С○м҈
孟廣德顫抖著手接過,心裏一片悵然,這個帽帶上繡的是他們幾個的身紋,除非是心有死誌是不會扯下來的。
他之前把帽帶給任悅,也是因為自己覺得大約是過不完這個冬天了,而出現一個有眼緣的孩子不容易,錯過了怕是會遺憾。
任悅見他這樣,趕緊又說“這個是師傅說留給我做一個念想的,當日他是往港城去的,所以您不要多想,也許哪天他又回來了呢。”
孟廣德摸了摸帽帶上的花紋,又取過自己的那條,用特殊的打結方式把它們連接在一起,然後又遞給任悅,“照著這個上麵的地址,有機會去一趟滬市,憑這兩條帶子,有可以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