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暢的過程總是會讓時間飛快的消磨,惜若換下身上的鬥篷和靴子,靠在軟塌上取暖,外麵的雪已經大的快喲掩埋住方才堆積而成的雪人,若不是墨燁的疾聲厲色,恐怕現在院子裏還是鬧的人仰馬翻。
“娘娘,有個宮女要見您。”綠荷端著糕點進來說道。
惜若拍拍身邊的位置,德萱妮便爬上去坐著,“這麼大的雪,快帶進來吧。”
“娘娘,我家主子是冤枉的啊!娘娘,求求您了,給皇上說說。”一進來,苊珊就跪在了地上說道,破碎的衣衫上抖落下來的雪花點濕了絨白的毯子。
看是苊珊,大家都錯愕的看著惜若,墨燁見是妍嬪身邊的女婢便想上前推攔出去,眼裏的憤恨一覽無遺。
惜若看著衣衫襤褸的苊珊此刻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瑟瑟的跪在那裏,臉上的淚水混著汙垢一起衝刷下來,便出聲阻攔道,“墨燁,慢著,聽她說什麼?”複又轉向苊珊問道,“你不是應該在翩躚宮嗎?怎麼出來的?”
“奴婢是乘著送飯的嬤嬤不注意的時候跑出來的,娘娘,我家主子真的沒有害您。”苊珊見著惜若肯聽自己說話,便一把抹掉臉上的雪水和淚水,快速說道。
“我們都在場,就是妍嬪讓宣月推我家娘娘入水的,你現在來這幹什麼?”紅袖忍不住的就上前搡了一把苊珊。
苊珊忙掙紮的起來說道,“娘娘,奴婢願以性命擔保,我家娘娘真的沒有讓宣月推您,宣月是雪妃娘娘推薦給方璿宮的,才來三日,娘娘怎麼會讓她去推您呢?”
“誰說不會,肯定是宣月記恨我家娘娘,所以你的主子讓她做的。”紅袖見苊珊還是強詞奪理,便上前一步說道,邊上的綠荷和墨燁都頻頻點頭。
惜若想起那日妍嬪對自己溫暖的一笑,那裏麵似乎卻是沒有什麼奸詐而言,看著地上憔悴的苊珊,又不能相信她所說的話,便摸摸德萱妮的發絲,站起身,走到苊珊的邊上,說道,“你家主子看來過的不是很好,你怎麼不去找皇上呢?”
“奴婢隻是一個下人,怎麼能見到皇上呢?隻是想來給貴妃娘娘您澄清事實。”苊珊挺直了身子說道。
惜若抬眼看著軟塌上的德萱妮,此刻的她正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惜若的心口湧上不舍,不管是不是妍嬪所做,自己的大壽將盡,又該追究於誰呢?
“墨燁,送她回翩躚宮,別一會又鬧得皇宮吵吵鬧鬧。”說完,惜若便不再看苊珊一眼。
“想不到貴妃娘娘也是後宮中那些女人中的一員,奴婢就當是走錯了方向。”不等墨燁和紅袖的拉扯,苊珊看著惜若的背影絕望的說道,便掀開簾子跑了出去,漸漸的就沒在了雪花之中,隻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娘娘……”墨燁為難的說道。
惜若轉過身,眼神冷淡的說道,“不必追,她不會做什麼的,妍嬪除了她什麼也沒有。”
晚膳時雪妃便打著傘來到了這槿軒宮,昏黃的燈籠在白色迷蒙的夜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臣妾參見皇上,給姐姐請安了。”柔柔弱弱的聲音配上嬌弱的身段,惜若都不禁憐惜的起身扶起,“妹妹這麼大的雪還來,可有什麼急事?”
雪妃看看一邊臉色柔和的皇上說道,“臣妾隻是托父親從宮外給姐姐求了個帖,想著天寒便抓緊送來了。”
惜若接過雪妃手上的香包,隻是慧心的一笑,便交給了墨燁的手上。
“順便給皇上討個請求。”雪妃朝著德毅的方向跪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