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下行走賜茶。”白千峰說完,飲了一口後,接著說道:“此番,白鹿有三辯,需天下行走指教。”
正菜。
陳玄策搖了搖頭,回道:“未曾聽聞有此,隻聽說一篇入了這不休閣三層即可。”
白千峰還要再說,陳玄策擺了擺手,說道:“客隨主便,主家既然說了,那就按主家的來。但…”
白前鋒沒有接話。
蒼老儒雅的聲音突然出現:“陳小友,但說無妨。”
陳玄策憨笑著,也不管這聲音是哪裏來的,餘光看到老韓微微點頭,自顧自的說道:“但凡我輸一辯,就此下山,終生不做詩詞歌賦。如果僥幸贏了,一辯一條件。在做諸位做個見證,白鹿書院力所能及之下,不可推諉,如何?”
“可。略有怠慢,還望陳小友不要見怪。”還是蒼老儒雅的聲音,隱隱有著鼓勵的意味兒在裏麵,大儒風範盡顯。
隻是,一句話就將剛陳玄策所帶來的大勢破去。
白鹿書院幾人紛紛放下心來,西麵坐著的眾人則是竊竊私語。
“白文武?”
“是了。”
“記住這個聲音,白鹿書院山長白文武,見之需行弟子之禮。”
陳玄策正襟危坐,不見一絲慌張,張口道:“山野樵夫不懂禮數,還望白鹿書院不要怪罪小子。”
好家夥,你說你怠慢了,我說我是山野樵夫不懂禮數;你說不著我罵你們,我也不能說你們怠慢,咱倆半斤八兩。
三層眾人麵麵相覷,這麻杆一點麵子不給白文武啊,這戲,好看。
白千峰沒有去管其他人的竊竊私語,率先張口,說道:“三辯第一,我來,天下行走且聽之。”
陳玄策微微頷首,放下了手中茶盞。
白千峰起身,對陳玄策拱手施禮,而後說道:“在我白鹿書院,有萬千學子求學於此。學子前來為何?為學儒家之道。道不輕傳,故而有師。”頓了下,白千峰接著說道:“這第一辯,便為師之意。”
陳玄策起身,走到欄杆處,轉身對著白千峰笑了笑,抬手示意:“白先生且說。”
滿堂嘩然。
辯,誰先說,誰優勢大。先說的可以說出普天之下皆認同之理,後說的辯駁起來極為艱難。
陳玄策心中暗笑,辯什麼不好,辯師?你當我師說白背的?
白千峰微微頷首,而後侃侃而談:“白鹿以為,師者有三。師者,首為長輩,正所謂長幼有序,長者為師。師者,次為貴人,正所人和方能成事,學子粗淺,師者引其路,成其名,故為貴人。師者,三為博學,可解學子疑惑,如我白鹿書院,非五品德行有成,不可為師。”
說到這,白千峰又對著陳玄策施了一禮:“天下行走,請。”
老韓不懂這些,麵色不變。
宋傳書此時緊皺著眉頭。
九州於師的說法頗多,白千峰說的是最被認可的三樣,不由得心下思考如何辯駁。
陳玄策搖了搖頭,對著白千峰施了一禮,又對著三層眾人施禮,而後笑容滿麵的說道:“且不說白先生所言對與不對,小子我說說我的看法,諸君且聽之。”
“天下行走但說無妨。”白千峰落落大方的回道,胸有成竹之色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