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西北角。
皇帝趙成安帶著太監祁山連及黑衣衛的好手走向一處破敗的宮殿。
已是白發蒼蒼的大太監魏忠良,正在吃力的拎著一桶水。
宮殿內,安妃不見往日柔媚,孤零零的跪坐在一角。
廢帝趙天賜麵容枯槁披頭散發的躺在床榻上,嘴唇開合,聲如蚊蠅:“愛妃,愛妃,再來,再來啊!朕,朕還行!”
聽見腳步聲,魏忠良放下水桶。
沒有意料中尊敬之意,魏忠良直起了腰身,曾經那個大梁最風光的太監,好像又回來了。
“這是,到日子了?”魏忠良的聲音有著些許虛弱。
黑衣衛新提拔的一個千戶上前一步,大喝一聲:“大膽!見吾皇不跪,老頭兒,你是找死…”
話沒說完,被祁山連一巴掌拍到一旁:“閉嘴!”
這一下子手勁可不小,魏忠良緊緊盯著祁山連的手。
“魏公公,時辰到了。”祁山連語氣恭敬的說道。
魏忠良長歎了一口氣。
而後氣勢衝天而起!
破百宮殿周圍的落葉飛舞,魏忠良整個人如同一柄擎天之劍一般矗立在宮殿前。
趙成安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不確定:“三品?”
魏忠良傲然點頭。
祁川山邁前一步,將趙成安護在身後,淡淡道:“魏公公,你攔不住的。”
“就憑你?”魏忠良嘴角掛著不屑。
祁山連點頭道:“就憑我。”
頓了下,在魏忠良疑惑的眼神中,祁山連吐出六個字:“天權、玉衡、開陽。”
聞言,魏忠良滿臉驚駭!
這三處位置,乃是他所修武學的照門所在!
“你,你怎麼知道?”
“給你功法的人說的。”
魏忠良眼中驚駭更甚!
不過畢竟是久居高位的大太監,很快平複了心緒。
“知道又如何?咱家一條命,殺不了皇上,皇上身邊的人,還是能殺幹淨的!”
話語聲中,滿是殺伐狠厲。
皇帝趙成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雍容大氣。
他不急,時辰還未到,讓祁山連處理就是。
“魏公公,您還記得重陽門麼?”
祁山連話音剛落,魏忠良行如鬼魅飄到祁山連麵前,蒼老消瘦的手掌化為利爪扣在祁山連脖子上將其提起。
“你,你怎麼知道,咱家出自重陽門?”
憋得滿臉通紅的祁山連勉強說了一句:“我死,重陽門滅!”
魏忠良憤而鬆手,祁山連摔落在地。
“咳咳,祁家六百甲士圍困重陽門!你死,重陽門活,你活,重陽門死!”
魏忠良退回原處後目光明滅良久。
而後咬牙說道:“咱家離家不知多少年了,他們死就死吧!先皇對我有活命之恩,皇帝對我有造化之恩,咱家襠裏沒鳥,但咱家還是個漢子!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咱家選忠!”
摔倒在地的祁山連聽完魏忠良所說,整個人氣勢一變。
不見半分剛剛無還手之力的模樣。
“忠良二字,沒白給你啊!”
“你入宮之前,偶遇一將死乞丐,不知是你心善還是良心發現,施舍乞丐半塊饅頭,後麵的還用我再說麼?”
魏忠良慘笑一聲,接話道:“咱家自己說!乞丐送我一功法,而後告訴我想在皇宮裏活下去,就改名為忠良!如改,則潑天富貴,雖老後橫死,但不枉活一生!不聽,則平平安安直至老死。”
祁山連點頭:“你聽了,潑天富貴有了。”
“是啊,所以就要橫死咯。小祁子,可否給咱家說說,那個乞丐,是何人讓咱家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