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義少不更事,處事衝動,因看不慣新科狀元的為人行徑,與之發生了衝突。誰知那位許狀元早早傍上了權貴,對我懷恨在心,攛掇人斷了我前程,並屢屢妨礙我求學路。良義無力可借,無勢可倚,隻能淪落至此。”
“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萬萬沒想到,許澄寧竟是如此卑鄙之人!”
“十四歲就中狀元,隻怕學會了讀書,沒學會做人!”
“沒那麼簡單,”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聞那許澄寧容貌昳麗,色比女子,且壽王府出入自如。你們不要忘了,壽王世子可是在禮部當差的,科舉就握在他手裏!”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問:“子雁君,這可是真的?”
韋良義想了下,點頭:“確實堪稱絕色。”
“讀書人靠美色服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世道亂了,奸滑之人上位,倒是我等勤勉讀書的始終無人賞識,壯誌難酬!”
“諸位,我有一個提議。”
等所有人都看過來,吊梢眼道:“各位從天南海北而來,能相識便是有緣,不妨我們組一個學社,研學論政,轟轟烈烈,不怕別人看不見我們,各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相顧為難。
“好是好,可是……”
“銀錢的事,由我包了。”
吊梢眼名叫祝西高,其實是江南世家的遠親,家境優渥,同樣學識淵博,隻是受朝廷打壓世家波及,一直不能出仕。
“怎能讓祝兄破費?這不行!”
“各位多慮了,”祝西高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若能施以錢財大庇天下寒士,施展我等文人抱負,有何不可?這也是祝某的一點私心。”
“祝兄高義!”
最後,韋良義在眾人的推舉下,親筆提下了學社的名字:
拂塵社。
他們拍手叫好之時,許澄寧從樓下路過,挾幾本書回了青石巷。
李茹傍晚回來,看到許澄寧高興極了,一下子撲進她懷裏。
“南哥哥!我好多天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
許澄寧輕輕拍她的後背,溫聲道:“我接下來幾天都待在家,不去衙門也不去壽王府啦。”
“我給你買了禮物,你來看看。”
禮物是把雕花木梳和幾支品相很不錯的花簪子,李茹對著鏡子戴了又戴,愛不釋手。
許澄寧含笑看著她,笑意慢慢又淡了去,忽然叫她:“阿茹。”
“嗯?”
李茹回頭。
許澄寧道:“我以後,還是當官好不好?”
“啊?”
李茹驚呆了。
“南哥哥,為什麼呀?你不是不喜歡嗎?”
“是不喜歡呀,”許澄寧溫聲道,“可世間能有幾個人永遠不做不喜歡的事呢?阿茹你起早貪黑,難道是喜歡忙碌勞累嗎?都是為了過活。”
“可世上還有好多可憐的人,可憐的女子,連維持生計的事他們都做不了。我不做官,我能幫得了一個阿茹,卻幫不了千千萬萬個阿茹。
“我想啊,我去當官,以後我替女子替更多苦命人做主,讓她們能有地方申冤,有事可做,有銀錢可拿,有書可讀,再也不會因為做生意、因為沒有家人父母、因為嫁不出去,隨便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以後她們還可以當首屈一指的大富商、大國匠、大文豪,與男子比肩,你說好不好?”
李茹聽了她的話,兩眼包著淚,走過去抱住了她的腰。
“好……怎麼不好……南哥哥說什麼都是好的。”
她熱淚滲進許澄寧肩頭的衣服裏,“我隻是覺得,南哥哥,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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