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黑玉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小白洛的頭痛病發作次數越來越少,發作間隔也越來越長,到她七歲時頭痛病竟不再發作,夢裏也不再見到那條讓她膽戰心驚的大蛇。不過白媽媽不承認是黑玉的功勞,她認定了那算命先生就是個騙子,而白爸爸也不認為是黑玉的功勞,總說三十元怎麼可能買到好東西。
不管這黑玉有沒有在起作用,白洛可是很喜歡這塊玉,喜歡它的顏色,喜歡它的紋路,喜歡它那讓人猜不透的符號。至從拿到黑玉之後,白洛讓白媽媽幫她在黑玉上吊了根紅繩,此後黑玉便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形影不離,猶如她身體上的一部分。每當夜深人靜時,白洛就把黑玉放在手上,沿著那紋路,緩緩地,輕輕地撫摸它,靜靜地感受著它的溫度。
說來也奇怪,這黑玉在夏天觸感冰涼,帶著它,白洛感覺全身涼爽,似乎皮膚上麵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釋放體內的熱量。而在冬天這黑玉似能溫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手腳不再如以前那般冰冷。白洛總覺得這塊黑玉是寶貝,但每次急匆匆地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白爸爸白媽媽時,黑玉的作用卻不能在他們那裏體現出。次數多了,白洛也就死了這個心去強調黑玉的作用,而白爸爸白媽媽卻以為白洛是小孩子心性,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白洛惡夢般的生活止在了六歲那一年,六歲以後,白洛隻覺生命中的烏雲開始漸漸散去,迎來的是萬道光芒,頗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不再動不動發燒感冒,不再動不動感到疲勞。小身體開始長肉,不再單薄得能被風一吹就會倒一般,有些枯黃的頭發似抹了油般變得烏黑發亮,而皮膚再不見生病似的蒼白,膚質變得光滑,如同水剝蛋,水嫩水嫩的,白裏透紅。
鄰居們見到脫胎換骨的白洛,直說是白爸爸白媽媽的堅持得到了老天的憐惜,還說白洛是個有福的人。隔壁大嗓門的王大嬸每次看見白洛就會嚷道:“看看白朝國家的閨女,白白嫩嫩的,長大了絕對是個大美女。”
大美女沒有長成,倒長成了一個“美少男”。白洛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文靜,她喜歡運動,喜歡剪一頭短發,喜歡穿長褲。或許是白洛小時候太渴望自己有副健康的身體,能有夥伴們一起玩耍,等到身體好了之後,她更加愛上了那種能快速奔跑的快感,感受著風在耳朵邊掠過,愛上了運動過後,汗水流淌過皮膚的舒爽感。就這般,以前的“藥罐子”不複存在,搖身一變,咋一看,就是一位笑容燦爛,顧盼神飛的少年,一米七的個頭,那頭短發在陽光下如跳動的音符。
“白洛,下周就要進行第一次模擬考試了,可我就見你一點都不上心。”同桌西西,是白洛在一中最好的朋友,也是公認的一中校花。白洛一直覺得能成為西西的同桌和好友,是件很幸運的事情,單單為那些男生遞遞情書,她就滿足了很多次的口腹之欲。至於西西接不接受那些男生的好意,那就不是白洛關心的範圍了。
“西西,你也知道我的成績屬於班中十來名左右,再努力也就那樣。不過你就要努力了,我們班這次去全校搶個狀元,就又要靠你了。我看啊,三班那個田****又將會是你的手下敗將,何其悲哀,有你在,他就是千年老二。他必定有‘既生田,何生李’的感歎。”西西全名叫李西然,白洛的話逗得西西嫣然一笑。
其實白洛的實力絕對不止如此,但她一直認為,有些秘密是不能與他人分享的,即使西西是最好的朋友。說來也奇怪,白洛一直不覺得學習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隻覺得那些課程很簡單。聽過老師在課堂上的講授,或者自己翻書學習,對同學絞盡腦汁做不出的數學題和物理題,她隻要一過眼,解題的思路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白洛從不實行“題海戰術”,也就做一兩道練練手,看看多種解題方法,拓展自己的思維方式。或許這樣的學習方式落在其他同學裏,就成了不上心。
白洛曾有意無意地問起白爸爸白媽媽以前讀書的成績,得到的結果是,成績還算不錯,卻不是很突出。白洛想來想去,覺得這功勞或許應該歸功於小時候的頭痛,長期的頭痛也許達到了挖掘大腦空間的作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有了小時候灰暗生命的經曆,白洛比一般人看得開,不追求在學習上爭第一,覺得人這一生要活出自己的瀟灑。她從小到大,刻意在學習上隱藏自己的實力,控製在能給白爸爸白媽媽一個交代的程度上。班中十名左右,絕對是一個安全地帶,若成績表現的再好一點,沒準就會被各門任課老師押去參加各種競賽,各種各樣的集訓紛至遝來,哪有自己的時間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