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強一進所裏,所長林權就臉色難看地快步走了出來,指指嚴東強,語氣生硬地說道:“你跟我進來!”
一進辦公室並關上門後,林權就狠狠地把手邊的一本書砸在書桌上,毫不客氣地罵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家店是誰的,這麼點小事都搞不定嗎?以前又不是沒有碰到過,害我剛剛被那人訓斥了一頓,你難道不知道過一段時間就有一次升職晉升的選拔嗎?”林權是越說越氣憤,大有要把剛才所受的氣都發在嚴東強的架勢。
“林所,你不知道這兩個小姑娘看上去年紀不大,膽子卻實在不小,周圍又有那麼多的群眾在,我實在沒有辦法。比之在那種場合,帶回所裏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嚴東強當然知道這次升職晉升的選拔,作為林所派係的人,他也想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讓對方留下壞印象,他笑眯眯湊近林權,得意地說道,“任何事都要講證據,兩個小姑娘說服裝店裏安裝了攝像頭,若沒有這些攝像頭呢?”
最後幾個字的語調往上翹,話中的意思已分外明顯。
林權即刻領會,拍著嚴東強的肩膀笑道:“我就說你這小子聰明又機靈,前途無量啊!”
嚴東強極有眼色地遞上一根煙,並恭敬地為其點燃:“我的前途不就指望著林所。林所這次高升後可別忘記我啊。”
林權喜歡聽這樣的話,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愜意地坐在位子上,輕吐幾個煙圈之後,說道:“那兩個小姑娘的背景如何?小心駛得萬年船!”
“放心好了,有背景的早就打電話過來了。不過說到底,即使有背景也強不過那人啊!”嚴東強一臉肯定地說道。這點他還真想錯了,若是其他人,遇到這樣的事,或許早就跟家裏的人報備一番,可蒼雨卻根本沒有朝這個方麵想,從小不計其數地往公安機構跑,在她的意識裏一直覺得這個機構跟家裏沒啥兩樣。
林權最認可的就是嚴東強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啊,在H市這地塊上,那人的地位不管是在白道還是****都沒有人可以撼動。可惜林權就是想不通擁有這樣地位的人怎麼會喜歡這種調調,他要多少女人就會有多少女人,何必要如此!不過若那人真放棄這種調調的話,林權絕對是第一個舉手反對,要不然他怎麼能跟那樣的人物掛上關係呢?
所長辦公室裏討論著,外麵大廳裏也沒閑著。多虧那一對夫妻大著嗓子互罵,一來是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二來就是趕走了另一部分嫌棄這對夫妻聒噪的人。見嚴東強被所長叫走,另一方當事人又似乎故意要避開蒼雨兩人一般,坐的位子與兩人極遠。此刻還是屬於大堂接待崗位的駱清一本正經地走到蒼雨兩人身邊,狀似無意地朝四周看來一圈,飛快地問道:“小雨點,你們怎麼回事?”
駱清與蒼雨認識不是開始於警校,而應該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蒼雨正穿開襠褲,而駱清的鼻子下還掛著果凍條。後來再大點,不是稍微大點的駱清帶著蒼雨,而是蒼雨帶著駱清滿院子地跑。
駱清叫蒼雨為“小雨點”,蒼雨叫駱清為“駱駝”。
後來蒼雨父親因工作的調動離開,雖然兩人還時有聯係,但在警校裏碰到時,雙方是既驚訝又驚喜,各自感歎消息傳遞得不夠到位,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對方都到了警校呢。
成了師兄,蒼雨還是習慣於叫駱清為駱駝。
“駱駝,剛才帶我們進來的那位民警絕對有問題。”蒼雨也知道這個時候要長話短說,“明明服裝店的更衣室裝有攝像頭,可他很明顯地偏袒。”
“攝像頭!”駱清一驚,急促地問道,“你進去換衣服了?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是因為不是我而是白洛,我才氣啊!”蒼雨一副氣得直磨牙的樣子。
一聽不是蒼雨,駱清那顆緊繃的心才得以舒緩,不過回味過來又覺得蒼雨的話十足地有問題,難道她被偷窺了卻不會生氣嗎?
駱清看了眼蒼雨旁邊的白洛,心裏有些奇怪,原先因為蒼雨的關係,他和白洛也算挺熟的,後來畢業之後從蒼雨那邊知道白洛一直昏睡在床上,現在看見很是為她高興,可駱清就是對眼前的白洛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陌生感,白洛不與他打招呼不說,站在那裏也很是孤立,身上莫名的散發著他人勿近的氣勢。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眼前的白洛似乎已經不是以前的白洛。當然這種想法產生於一瞬間,隨即就被他自己否決,不是白洛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