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一廂情願。”矢崎在說道理的時候永遠都是義正詞嚴,他絕對不會因為情緒和對方身份的不同而給自己的態度打折扣,當然了,這也是本著負責和關切的初衷,誰也不會對他的不禮貌而多有不快,他繼續說,“誰能保證這個電話沒有來電顯示,誰又能保證這個時候守護在電話邊的人不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誰又能保證此刻韓鐸一定在電話邊,這些都是個未知數,不過有一樣可以肯定,韓鐸的生或者死,完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如果他能讓自己解脫出來,豁達起來,他就會回來,坦白自己幹過的事情,並且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不錯,我覺得矢崎說的非常有道理。”韓衛衣也表態了,他本不想在韓鐸的問題上說太多,畢竟這牽涉到自己的弟弟,但是這個爭論的巔峰上他也不好什麼都不說,“韓鐸現在在幹什麼,他在搞個人英雄主義,他並不是為了案件盯的偵破,更不是想把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他是在執行一種宗法製的理解上的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事實上他的這種行為隻能妨礙案件的偵破,雖然在客觀上起到了一些有利的作用,但卻是非常的有限。相反,如果他肯同警方配合,把他知道的是事情全部說出來,這樣才是最好的,也是最對的。”
聽了韓衛衣這樣說,韓雲楓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能偃旗息鼓,但是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兆,韓鐸凶多吉少,話又說過來,這能怨誰呢,如果韓鐸稍微能想開一點點,稍微能聽見別人的勸告,他也會好好的,他立過功,也為警方出過力,縱然有過錯,再大的錯,相信也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何必要如此執迷。
韓衛衣讓韓雲楓和矢崎雲浩先走開,回到醫院去陪著王愷,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想到了什麼事情等等,要在第一時間同時他,然後他給金惇打了手機,讓他到太水村的村口等候,他決定和金惇再次見見村長艾美侖,因為他也認定這個人有些問題,隻有過多的會麵好攀談才能識別出更多的疑點,與此同時,他吩咐金惇下發對韓鐸的通緝令,這是很被動的一招棋了,說白了,這是逼韓鐸即刻現身,回到警方認罪,也是告訴韓鐸身邊的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人,韓鐸沒有同警方聯係,更不會是警方的內線臥底,因此才會通緝他,這個是對韓鐸的一種保護策略,當然了,跟著韓鐸一起被通緝的還有一個,允泰。通緝允泰的用意有些微妙,一是為了逼允泰再度行動,韓衛衣最擔心的是允泰一下子躲在什麼地方不出來,這樣無異於大海撈針,這二來,也是想讓認識允泰,知道允泰的人前來揭發,從而進一步知道允泰更多的個人資料,因為目前對允泰的社會情況掌握的還不算太多,就算是已經掌握的那些資料多已經過時,失去了時效性。
金惇按照韓衛衣的吩咐辦妥當了,然後開車到太水村的入口,等候著,半個小時之後,韓衛衣乘坐出租車趕到。
這一次同前幾回不太一樣了,前幾回是為了私下裏走訪太水村的情況,今天的目的性十分強,就是為了見見村長艾美侖,因此說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不用徒步往裏走,還要飽經這些大狗的犬吠,這次他們直接開著車往裏走,剛剛走進太水村,就發現前邊圍攏了不少人,樣子怒氣騰騰,有的村民手中還拿著去鐵鍬和鏟子,不會是什麼地方打架鬥毆了吧,韓衛衣和金惇急忙下了車,往前邊聚攏的人群走了過去。
離得還很遠,就能聽見一浪高過一浪的狗叫聲,並且有一群狗圍攏著三五輛轎車,太水村的人很簡樸,縱然是有錢,他們也是用最簡單的交通工具,自行車和馬車,整個村子裏絕對不會有一輛現代化的交通工具,看樣子這是有外人來了太水村,並且來的人肯定是財大氣粗,就這幾輛轎車吧,恐怕也要值個幾百萬之多,法拉利,保時捷,還有敷狄拉克,清一色超豪華陣容啊,這是什麼人,有此等的奢華。
韓衛衣湊近人群,因為眾人和家狗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些轎車身上,因此也就忘記了韓衛衣這個太水村之外的人。
大概有七八個人吧,各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一個個五大三粗,無比的張揚,手中都持有鐵管和砍刀,他們背靠背站在一起,同手持鐵鍬和鏟子的村民相持著,大狗也是衝著他們旺旺亂叫,場麵亂作一團。
其中一個人手持砍刀大吼:“警告你們,合同已經簽署,如果你們不讓我們施工,我們就讓法院強製執行,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好說好商量的事了,對不對,我們同你們商量,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可千萬別不知道好歹。”
“放屁,你們都給我滾,滾的演遠遠的,我們這裏的風水,誰也不許動,誰要是給動了,我就跟你們玩命,同歸於盡。”其中一個村民情緒激動地喊著,連同一陣陣狂狂的犬吠,其他村民也附和,兩撥人對峙了起來,看樣子一時半刻不會有解決的辦法了。
難道太水村養狗,是為了此刻給自己壯膽,給自己增添一絲心理上的自信和不畏感,韓衛衣細細地思量,目前他還不能分辨清楚雙方的誰是誰非,但是他厭惡有錢有勢的人仗勢欺人,因此,目前的韓衛衣心理是偏袒太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