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南寧軍軍使馮一春參見使君!”
“屬下南寧軍副使李秀波參見使君!”
“屬下雅州兵馬使季達參見使君!”
……
在城外等了良久的一眾守軍將領看到一隊人馬越過運糧的隊伍直奔城門而來,料定是那位招討使來了。
迎上去以後,也沒等人開口介紹,神情激動地直接就對羅一拱手見禮。
羅一的標簽太明顯,滿大唐能以他這個年歲成為封疆大吏的就這麼一個。而且又被人簇擁在中間,想認錯人都難。
“讓諸位久等了。”從馬上跳下來,羅一環視了一眼迎上來的十幾名將領,拱手道:“與賊人對峙的日子不算短,辛苦諸位了。”
“我等身為武人,護國守邊乃是本分,萬萬不敢言苦。”
連忙應了一句,南寧軍軍使馮一春激動的拱手繼續道:“原本軍中士氣低迷,聽聞使君將坐鎮南疆,全軍精神皆為大振。”
目光望向長長的運糧隊伍,馮一春感慨道:“此次使君又籌措了如此之多的糧草與軍資,軍中將士心中更是大安。
定能守得河岸萬無一失,不讓半個南賊踏過大渡水半步!”
馮一春激動的神情與所說的這番話,羅一又喜又無奈。
喜的是軍中士氣能夠提升,並且也都是知道感恩的,沒把這次的調糧當做理所當然。
無奈的是連一軍的軍使都沒了進取之心。
即便如今這些將領都是從各州的州軍將領中矬子裏拔大個選出來的。
可不管出自哪裏,同樣都是個武人。
有人有糧之後還是將固守河岸當做最該做,以及當做最為主要的。
可見在與對戰南詔上,已經失去了信心。
說是武人怯戰或許誇張些,但有些時候軍中之人沒了爭勝好勇之心與怯戰實際上沒什麼差別。
自上而下彌漫著這樣的情緒,實在是讓人有些頭疼。
甚至於比當初保定軍給過來的左右兩團還要棘手。
馬玉那團自不必說,不管有沒有腦子,至少敢打敢拚。
鄭陽那團雖然大多都是高句麗族群的老油條,但那是因為待遇不公才耍滑頭。
尤其是涉及到保命的時候從來不含糊。
沒歸他轄製的時候,那些家夥就算是打敗仗,也是滑不留手的成建製敗退。
不管怎麼打,從來都不傷筋動骨。對於爭功更是從來沒慢過。
南寧軍的軍卒說是烏合之眾有些過分,但米糧不濟之下得不到操練。
整天琢磨的就是如何活下去或是怎樣不被餓死,再跟著一幫悲觀沒信心的將領,實際上比農民強不到哪裏去。
羅一有些懷疑馮一春說的士氣大振,幹脆就是因為有了米糧而不會再有軍卒出逃。
難怪楊國忠說什麼都不願意留在劍南,他挑的人估計十個有九個是應頭蟲。
還有賦稅這一塊,這貨絕對沒和李隆基說實話。
劍南米糧財帛充沛就是個笑話,除非不顧百姓死活。
自打入蜀以來,隻有川西的邊軍是個驚喜,其餘種種全都讓人越想越糟心。
可人已經來了,而且對南寧軍和雅州的州軍不堪大用隻是猜測,實際上到底如何還說不準。
不過想要知道答案很簡單,隻要稍稍看一看就能有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