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瞥了一眼沒有說話,伸手倒杯水慢慢喝。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都沒法補償我的錯。”示好般的將桌上的東西往她麵前又推了推,“我所有的積蓄都在這裏,保險受益人除了我父母,還有你的名字,安海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我...”

“嗤。”端著水杯冷笑一聲,她挑挑眉說,“權誌龍我要這些幹嘛,我隻不過是和你談過一場戀愛而已。我看起來很窮嗎?需要這些嗎?”

“不是...不是,我..我隻是想把這些都給你,我對你真的是認真的,我不想就這麼結束,你明白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我不需要。”阻止他結結巴巴的話語,將桌麵上的東西推回到她麵前,平靜的直視他驚愕的褐色雙眼說出自己的決定,“我不需要你這個人,所以你的一切,我都不需要了。我讓你進來談談,隻是想告訴你這個結果而已。”

那件事會成為兩人心中永遠的結締,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每天和他像以前一樣樂嗬嗬的繼續過下去。她父母的婚姻在不幸福中結束,她不想成為第二個成天以淚洗麵抑鬱而終的女人。

趁還能灑脫的時候,幹脆放手。

“安海,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

“我原諒你。”起身把喝光空掉的水杯放在桌麵上,“所以,分手吧。”

所以,分手吧。

是他先哭的,二十多歲的大男孩抹著臉哭著嚷著抓住她不放手,說安海我真的不會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我?

她隻是別過頭抽回袖子頭也不回的跑出樸春家。

她真的不敢看,他哭的樣子她真的不敢看。

等她從小區出來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時,站在站牌下開始玩命哭,哭著上出租車,哭著付錢,哭著走進小區,哭著摁密碼開門,哭著換睡衣,哭著坐在床頭,感覺哭得眼睛都快要瞎了,感覺哭的快要喘不上氣。

因為她突然明白,以後就是自己一個人了。可這話是由自己說出來的啊,如果早知道要分手,就把李叔叔給自己的戒指送他一個了,好歹留個念想。

越想越傷心,一個人坐在床上愣是哭濕了三包紙巾。

“叮咚----”

“叮咚----”

門鈴聲響起,她想會不會是他?會不會是他追來了?於是壓下喉間的哭腔扯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的喊,“滾!我不是說了分手!”

喊完以後一抽一抽的坐在床上嗚咽,門外被吼的安靜下來,結果兩秒之後一陣及其暴力敲門加踹門聲,用一口略帶倫敦腔的美語比她更加大聲的喊,“安海!還不快點滾過來給老娘開門!”

她抱著紙巾坐在床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用力吸吸鼻子撩撩頭發起身開門。

“hello~”門口的人張開懷抱將她攬進懷裏,安海的臉被埋在來人豐滿柔軟的胸口,那人親昵喚道,“mygirl,你還好嗎?”

“菲傭,你怎麼在這啊?”

拍拍她的腦袋一點也不見外的拉著行李踏進房間,黑色的高跟鞋被隨意踢到地上,安海認命的跟在後麵彎腰扶起放好,臉上的淚痕也不顧了,亦步亦趨鍥而不舍地問她到底是怎麼找到這來的,怎麼一聲不吭突然來韓國了。

一屁股坐在床上揉著腳腕舒服的歎口氣說地址是樸春說的,來韓國看她倆,結果電話從昨天晚上就打不通,還抱怨這地兒可夠難找的。

對Joker的出現表示完意外後,安海到衛生間洗把臉收拾收拾情緒,開始幫她整理東西。整理完後翻出家裏備用未拆包的牙膏毛巾掛到衛生間給Joker用,在掛毛巾時看到屬於他的東西。

沾著牙膏泡沫的牙刷杯裏有他用的黑色軟毛牙刷,前幾天他還說牙刷用了快有三個月,該換牙刷了。

垂下眸子伸手挑出他的牙刷和毛巾浴巾扔進垃圾桶,想起衣櫥裏還有他的睡衣好像還有幾套換洗的衣服,轉身就想進屋找出來丟掉,一轉身便看見Joker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問道,“分手了?”

沒有太多心思談這件事,敷衍的點點頭走出衛生間,門口那人卻一把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紅彤彤的鼻子說,“對不起,我知道都是Tom做的。真的對不起。”

“Joker,我現在不想談這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