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裏,太後病了一場,久不生病的人病便來的十分凶猛,人肉眼可見憔悴一圈。
寧玉惜十分憂心,一直親力親為照顧著。
慈寧宮。
太後半躺在床上,看著忙前忙後的寧玉惜,心疼道:“難為你每日聖宸宮與慈寧宮兩頭跑,還要操持闔宮上下,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就行了。”
寧玉惜端來藥,正攪動著散熱。
聞言笑道:“沒關係,您生病臣妾心裏不安的很,是臣妾疏忽沒將您照顧好,您就讓我做點啥也好讓我心裏好受些。”
太後不讚同道:“這怎麼能怪你,人老了身子不如年輕人,照顧的再精細也會生病。”
頓了頓,太後又問,“皇上近來怎麼樣了?”
寧玉惜攪動藥碗的手慢了些,皇上身子這半年來越發不濟,身邊幾乎離不得人,鍾神醫都已經就近住在聖宸宮偏殿去了。
“太後您別操心那麼多了,先把您自個兒的身子養好才是正經,您就別擔心皇上了,皇上沒什麼不好的,這幾日飯食都能用一碗多了呢。”
皇上也是心疼她這段時間又要照顧他又要照顧太後,還要操持宮裏的大小事,平日裏她去陪他用膳時都會強逼著自己多吃幾口,好讓她放心些。
這些寧玉惜都看在眼裏。
聞言,太後精神都好了些,“真的?那太好了。”
寧玉惜看著太後鬢邊霜白的頭發,滿是溝壑的臉頰,隻覺眼眶酸澀。
太後今年不過六十出頭,自從皇上中毒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後太後也因憂思過度,不複之前雍容華貴的模樣。
不過十多年,就將一個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的婦人變成現在這般七旬老婦的模樣。
吃過藥後王太醫來例行把脈。
太後的身子一直都是王院判負責,前兩年王院判退休後就由他兒子王慶弘王太醫接手。
王太醫如今也已年過不惑,醫術盡得王院判真傳。
把過脈後,王太醫凝眉思索片刻,對著寧玉惜道:“太後身子好多了,藥中劑量可以減少些了。”
寧玉惜一喜,“那太好了,多虧王太醫了。”
正說著,門外急慌慌跑進來一個小太監,寧玉惜見是聖宸宮裏的小應子,不由心中一緊,莫不是皇上出什麼事了?
聖宸宮當值的自然有些眼色,知道如今太後病著,聽不得亂七八糟的消息。
故小應子雖急,卻隻是道:“貴妃娘娘,皇上醒了,說想要見您,還勞煩您去一趟。”
太後笑了笑,“你去吧,剛好哀家吃了藥休息會兒。”
寧玉惜應下,服侍太後歇下這才退了出來。
一出寢殿小應子急忙道:“娘娘,皇上忽然發起高燒,渾身滾燙,已經昏迷過去了,鍾神醫及時將燒退了,但皇上依舊昏迷不醒,鍾神醫說怕是,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