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玉惜的話,王太醫身子顫了顫。
半晌,王太醫閉了閉眼,道:“娘娘,是…是微臣那不成器的兒子,前兩年微臣將他帶進太醫院曆練,
他自小學醫,又在太醫院曆練兩年,醫術也算小有所成,微臣便將抓藥的事交給了他,誰知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王太醫再度伏下身子,語氣誠懇,“微臣自知罪該萬死,但請娘娘責罰,但微臣隻有這一個兒子,不求娘娘能饒過他,隻求娘娘能留他一條性命。”
聞言,寧玉惜垂眸沉思,是王太醫的兒子被人收買做下此事?那人要害太後做什麼?
“來人,將王太醫的兒子帶過來。”寧玉惜吩咐。
不一會,一十六七歲的少年便被人帶到慈寧宮正廳。
少年一身太醫院九品醫士打扮,有品級,也算是正經太醫院醫官,五官端正,身形筆直,瞧著倒是十分正派。
他並不亂看,進了正殿低著頭跪下行禮,“微臣太醫院醫士王彥卿參見貴妃娘娘。”
寧玉惜並未叫起,直接道:“想必你也知道本宮因何叫你來,你身為太醫院有品級的醫官便不應該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說說吧,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一旁的王太醫嚇了一跳,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人指使?
他當時得知兒子抓錯了藥時也不相信,但兒子說是一時忘記了藥性,這才抓錯了藥,萬幸那藥沒啥害處,隻是讓太後快好的病又反複了。
可娘娘說有人指使,這事往大了說就是謀害太後,他怎麼敢謀害太後啊。
王彥卿伏在地上並未抬頭,“娘娘明鑒,是微臣學藝不精一時忘了藥性,都是微臣的錯,微臣一人做事一人當,甘願領罰。”
“哦?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謀害太後你可知是何罪名?抄家流放都是輕的!”寧玉惜語氣不善。
聞言,王彥卿麵色惶然,“微臣惶恐,娘娘明鑒,微臣萬死也不敢謀害太後啊。”
寧玉惜歎他的執著,抄家流放都還要維護背後之人,“你不敢,但你這樣做了,既如此,那本宮便成全你。”
寧玉惜無視王太醫的哭訴,“來人,將王彥卿拖出去,杖斃!”
王太醫嚇得肝膽俱裂,滿臉驚懼老淚縱橫,“彥卿,你快招了吧,你可是爹娘唯一的兒子,爹娘不能沒有你啊。”
王彥卿咬了咬牙,低著頭沒有說話。
殿外的宮人進來欲將人拖走,正當王太醫哭的快昏死過去時,殿外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等等,貴妃娘娘,此事是小人所為。”
寧玉惜眼眸一眯,這人倒是好膽色。
示意宮人將人帶進來,看清來人長相,寧玉惜眉頭深深蹙起。
竟是他?
王太醫身邊的那個藥童,之前她差點昏倒時扶了她一把的那個清瘦少年。
看到他,王彥卿滿臉焦急,而王太醫卻滿是驚訝,“葉青,你怎麼來了?”
葉青跪下朝寧玉惜行了禮,而後回答王太醫的話,“師父,此事是徒兒粗心大意學藝不精所致,彥卿師兄是為免我責罰才擔下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