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寧玉惜的話,承暉像是被捏住了嗓子。
半晌,他笑道:“貴妃娘娘言重了,本王不過是聽聞父皇生病,心中十分掛念,特來探望一番,奈何宋公公非說父皇睡下了,攔著本王…”
寧玉惜打斷他,“皇上確實睡下了,慎王殿下的孝心等皇上醒來本宮定會一字不落的告訴皇上,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四周安靜了一瞬,承暉直直盯著懿貴妃,片刻,語氣冷然道:“既如此,那本王隻好改日再來。”
……
連著三日,皇上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對外,寧玉惜隻說皇上在養病,隻有她和聖宸宮伺候的人知道真實情況,便是連太後都不知道。
太子懸而未立,若是此時皇上重病,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出去,朝堂上不知要怎樣動亂。
她聽弟弟傳來消息,慎王與武安侯府近來動作頗多,若是皇上的情況讓他們知道了,怕是行事更無顧忌。
若是皇上就此再也醒不過來…寧玉惜不敢想下去。
現在隻能祈禱皇上挺過這一劫。
第四日,承暉按捺不住,再度進宮探望皇上。
“父皇連著幾日未露麵,朝堂上人心惶惶,本王也甚是憂心,懿貴妃何故屢次阻攔本王探望父皇?”
寧玉惜麵色不虞,“鍾神醫說了皇上的病需得靜養,本宮知道慎王孝心,隻是若皇上因此加重了病情,慎王可擔當得起?”
承暉心中十分不耐,懿貴妃屢次阻攔他探望父皇,實在可惡。
父皇病重,很有可能就此撒手人寰,太子未立,他這個嫡長子自然要擔起重任,一切名正言順。
但若父皇身子並非藥石無醫,尚有轉圜餘地,他便不能如此行事了。
隻是可恨懿貴妃盯得緊,唯一知道父皇身體狀況的鍾神醫也一直住在聖宸宮偏殿,尋常見不到。
他必須要親眼看看父皇的身體狀況才行。
承暉沉聲道:“加重病情與否不是你說了就算的,父皇身子一直都是懿貴妃你照料的,現下忽然病倒,焉知不是你照顧不周所致?”
頓了頓,承暉盯著懿貴妃的眼睛微微眯起,“或許,父皇這病,就是懿貴妃所為也未可知啊!”
寧玉惜眉心深蹙,看來慎王今天是鐵了心要見到皇上了。
“慎王慎言,慎王自幼在宮裏長大,自該明白,按宮裏的規矩,隨口汙蔑他人,情節嚴重者,可是要拔舌杖斃的!”
“慎王貴為天家子孫,更該明白這規矩,可不要知法犯法,本宮念你是一片孝心,一時亂了方寸,就不跟你計較了,日後說話做事可要謹慎些,對得起你這封號才好!”
話落,寧玉惜拂袖進了殿中,吩咐人關了門。
獨留承暉滿臉氣憤的站在門外。
看著緊閉的殿門,承暉雙拳緊握,額間青筋迭起。
不過一介低廉軍漢家出身,要不是銀娍公主眼瞎看上她弟弟,讓她弟弟尚了公主,她寧家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