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貴人與他侄子一體,沾親帶故關係匪淺,與陳某說這些,欲意何為?”陳建舟不解,神情未鬆。
李綏綏嗬笑一聲:“沾親帶故?恩,我能沾親帶故的可都在大內,他江詠城與我何幹?”
聽及此,陳建舟的神色漸緩下來,看向李綏綏,開口道:“貴人出手,必然不止為了奚落陳某,請直說吧。”
李綏綏一臉孺子可教,直起了上身,聲音沉沉:“陳老板既心神敞亮了,那我也不賣關子,我看重陳老板的手藝,圖財而已。至於陳老板麼,有我做靠山,他不敢拿你如何,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自然,我還會給你酬勞,定會讓陳老板滿意。”
陳建舟眼眸一亮:“願聞其詳。”
李綏綏麵露微笑:“府民河對岸,清風池館送你做莊,你我五五分成。”
“竟是貴人產業?”陳建舟滿含驚訝,那清風池館也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賭之所,隻是這背後真正的老板竟是她。
李綏綏頷首,又是一笑:“日後,名頭便是你的了,為表誠意,今日月溶將搬出遠香閣,去那京都北郊的南屏塢,連人帶莊子一並送你。”
陳建舟目中的錯愕掩飾不住:“這……”
李綏綏伸手撚出月溶的身契,在他眼前一晃,卻沒給他:“這身契,不值幾個錢,陳老板癡情至此,我就先收著,當是我們之間的一紙契約。”
陳建舟抿唇,目光已然灼灼:“貴人已送如此大禮,陳某不敢奢求,還望貴人指點迷津。”
李綏綏偏頭,看向敞開的外廊,外麵夜色已深,遠處燈火燦若星河,她輕聲道:“這風月賭場攬財之快,清風池館你能做到什麼地步要看你本事,但,你自不能再尋江詠城麻煩,韜光養晦,厚積薄發,若你逆我一回,我便棄你,該是泥還是爛泥。”
陳建舟心頭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卻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眼中還是探究。
李綏綏目光移向他,又是一笑:“我說了我圖財,大財,錢能通神,是個好東西,你那點恨不算什麼,我要做之事,定然有趣得緊,來日方長,好戲才開始而已。你配合即可,也莫叫我失望,日後,我助你將他踩在腳下。”
陳建舟點頭應下,又道:“昨日貴人贏他的那一局,是有什麼蹊蹺?”
李綏綏目中含笑:“既信你,說與你也無妨,我隻是不會賭技的黃雀而已,個中蹊蹺,自在那牌和人上。”
“我沒有看到月溶換牌。”陳建舟眉頭緊皺,隨即眼眸一亮,“貴人在那牌麵做了文章?可月溶為貴人先選十一點,如何不怕江詠城會是十二點?這一成之失……”
“若九成勝算都輸,想來後麵之事也不必做了。”
“貴人一早就等著陳某了?”
李綏綏不置可否:“等你看清自己和他的差距,也讓你知道,作為你的合夥人,這京都,沒有我伸不進的手。”
再無疑問,陳建舟伏身在地磕了三磕,便起身沿著外廊而去。
李綏綏麵露倦意,身體滑到椅背上,閉上眼睛,眼前卻又浮現公子衍的臉,那張與秦邈七分相似的臉,這世間,竟有長相氣度如此相似之人。
李綏綏唇角掛著冷笑,茶盞擲到矮幾上,頓傾一桌狼藉,李綏綏起身,心中煩悶,一腳將那矮幾蹬翻去,軟毯之上隻餘沉悶一響。
李綏綏隨即出了藏桃閣,迎麵又碰上崔嫋嫋,崔嫋嫋還探著頭往她身後望,聲音都是笑:“這般快?完事了?”
“不然?”李綏綏斜了她一眼。
崔嫋嫋嘿嘿兩聲,又貼到她一側,小聲道:“剛剛那公子衍如何?是不是看傻眼了?老娘也被嚇了一跳,還特意跑去找管事問,說是湖州那邊請來的,說早些年就以琴歌之長聞名一方,後麵自己贖了身,歸隱於市,不知為何又來了京都,欸,是不是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李綏綏麵無表情。m.X520xs.Com
崔嫋嫋眨眨眼,又砸巴小嘴,悄聲道:“那你……恩,有沒有意思?”
李綏綏舒展雙臂,輕歎道:“欸,累了,天又熱,陪我去泡會,再喝兩杯。”
崔嫋嫋眯眼笑得不懷好意:“你累?這會子功夫?就大戰三百回合了?”
“戰你大爺。”李綏綏一巴掌甩她腦門上,踩著屐就往樓下走。
“欸,風儀呢,怎得罵髒話!”崔嫋嫋瞪眼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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