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綏綏眉梢一挑,晃著手作勢欲砸,要債老大下意識捂頭一躲,卻再沒碗過來,眯縫著眼一瞧,隻見她手中空空,頓時樂開了花:“小娘子,沒得扔了吧!他娘的,還是個烈性的,敢砸老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這道上誰不知我屠虎,今兒你砸了老子,這傷藥費……哼哼……”
李綏綏舌尖在唇角微舐,對著章繆淡淡道:“帶鹿兒進去,別汙了她的耳朵。”
章繆微一愣,隨即向院門外看去,除了圍觀看熱鬧的鄰居,似乎沒有李綏綏的人,連山箬都還未回,他緊張地對李綏綏道:“你帶鹿兒進去……我……我可以。”
“哈!你可以什麼!”屠虎哈哈大笑,“老子這傷藥費,你可賠不起!”
李綏綏對著章繆揚了揚下巴:“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別讓我說第二遍。”
章繆咬牙,將鹿兒推進屋內,正欲出來,門就被李綏綏關上並上了插銷,章繆嚇得忙拍門,隻聞李綏綏聲音傳來:“捂上鹿兒的耳朵。”
聲音磁性悅耳,讓章繆一時晃了神,隻聽話地伸手捂住鹿兒的耳朵,便聽李綏綏對著那些人,笑道:“說吧,你想怎麼賠?”
她說著話,徑直穿過三人走到院門口,對著外麵圍觀的甲乙丙丁道:“看熱鬧又不給錢,就不給白看了!”
院門遂重重關上。
三個漢子皆是一呆,跟著一抹喜色上臉,如此,正合心意。
李綏綏離得三人極近,近到身上淡淡的幽香直撲進漢子們的鼻腔,實為這髒汙巷子中難能可貴的馥鬱仙香。
屠虎深吸一口氣,幾欲癡迷,呢喃著:“小娘子還是個害羞有覺悟的,知道大爺想幹啥?”
“你……要幹啥?”李綏綏媚眼如絲,一臉人畜無害的微笑。
“小娘子生的這樣好看,那傷藥費麼……陪大爺睡一次就免了……”
“老大……我也沒睡過這樣好看的小娘子……可不能……”
“臥槽!老子還沒上,你急個屁!”
李綏綏點著腦袋,出聲止了他們的爭吵:“行,傷藥費,還有呢,裏間的,欠你多少?”
見她一點要反抗的意思都沒,屠虎更為色迷心竅,目光肆無忌憚在她的臉上胸前流連徘徊,抹著哈喇子道:“就一百兩銀子而已……小娘子這模樣,睡幾次就值了回來……”
“幾次?”李綏綏目露不悅,“我這般不值錢?”
見她眉頭輕蹙,那副撩人嬌憨模樣,漢子們哪裏耐得住,直呼著:“一次也成。”
話音未落,已齊齊撲向李綏綏。
李綏綏輕飄飄地繞過他們,退了幾步,繼續問道:“他借了多少本金?”
瞧她躲閃,漢子們就更加興致高昂:“本金十兩……可他又還不上……這日積月累麼……”說著話,三人如餓狼撲食,再次逼近她。
李綏綏嗬笑一聲,退到屋簷下,伸手抄起掃帚,迎麵就給說話的屠虎當頭一棍:“十兩變百兩!借了你多久?”
那一下砸在傷口處,不重,屠虎一懵,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年……”頓時又省過味來,脫口怒道:“他娘的,還野性……啊……”
伴著他一聲慘叫,那開花分叉的竹掃帚頭就狠狠戳到他嘴巴上,這回使了狠手,掃把頭細竹雜亂尖利,頓起一臉血沫子,另兩個漢子也是傻眼,還沒回過神,“啪啪”兩聲脆響,一人腦袋開了一朵花,就聽得李綏綏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一年!是你娘沒好好教你掰指頭算數麼!”
“臥槽!”屠虎捂著臉,勃然變色,破口大罵著一個健步就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