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算,那就不算吧。”李綏綏忽覺好笑,秦恪什麼時候開始自欺欺人了。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秦恪看著她,聲音忽然溫柔,“李綏綏,我們可以從都尉府重新來過。”
李綏綏驀然睜大眼,看怪物一般:“你莫不是真被我打折了命根?怎的,你不要你的別人了?你的沐琳兒,溫濔濔,梁如兒、嶽小娥……哦……太多了,還有那與你一夜相好的小侍女,欸,不知道被你安頓去哪裏了,莫不是以後再不能同他們顛鸞倒鳳,想尋個借口打發人?”
秦恪自嘲一笑:“我需要尋借口?你就不能把人往好處想?我都說了,重新來過,沒有別人,你可以不提那些麼?”
“你想怎麼做都成,反正那都是你的事。”李綏綏斜了他一眼,說著就要站起身,卻又被秦恪拖回床沿上坐著,她一眼瞪過去,秦恪視而不見,又想起在藏桃閣那晚,李綏綏的樣子,他輕輕一歎:“就算從前的事讓你鬱結難消,那已經過去多年,秦邈也走了幾年,你才十九歲,我們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你想要這樣過一輩子麼?”
李綏綏防備地看向他:“你今日這是什麼意思?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我對你玩過什麼花樣?”秦恪苦笑:“李綏綏,我是你夫君,不是你敵人,你何必總是劍拔弩張的,我娶你,不是我稀罕這駙馬的名頭,也不是我錢多燒得慌,更不是娶你回來天天鬧騰的,李綏綏,你好好想想,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愛她?李綏綏涼涼一笑:“不要話說的好聽……你何時對我又……”
何時對她又有過真心,她不止一次看見秦恪與其他女子苟且,且不說從前,那一個個掏著心窩子捧給她看的人,到最後比誰都無情,更何況,這樣的秦恪。
李綏綏望著他略顯真誠地目光,想不通秦恪如何轉了性子,按理來說,她踢傷了他,他肯定是要報複的,再則,她在金鸞宮放火捉弄九皇子,秦恪找人盯著她,那他不可能不知,他竟提都未提。
秦恪看著她慢慢沉寂下來的臉色,輕輕拉過她的手,道:“從前確實待你不夠好,我會彌補你。”
“彌補?”李綏綏一臉不可置信,秦恪今日連番放軟話,這是要對她使賣乖計,行懷柔策?
“隻要你提出,我盡可能滿足你。”秦恪道,“唯有一點,我希望你別再惹舅舅。”
商人果然是商人,想要甘蔗兩頭甜。
李綏綏抽回手,站起身,慢悠悠地在屋內踱著步,半晌才道:“江詠城那般厲害,我哪裏敢惹他,我還珍惜著小命呢,不過,你既然說要彌補,我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
秦恪看著她,沒有說話。
李綏綏頓了頓,才又道:“可我現在實在想不出,要你拿什麼彌補。”
“你喜歡實際的,我可以將手裏的產業讓一半於你,隻要往後你肯安分一些。”秦恪說得很直接,幹脆地沒半分猶豫,似乎早就想好。
李綏綏微微一愕,秦恪的產業,她至今都未摸透,富可敵國不足以形容,他竟這般大度?李綏綏沒有立刻答應,隻細細思忖著,權衡秦恪的意圖,一時間,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恪看著她,一臉認真地道:“你莫不是還覺著我有其他意圖?”
李綏綏回以肯定的眼神,秦恪又道:“我的意圖,無非就希望家宅安生。”
李綏綏依舊神情淡淡:“錢是好東西,我沒有理由拒絕,不過,有些事情,不是錢能彌補的。”
“那你想怎樣?”秦恪徹底沒了底,他已經做了最大讓步,以為李綏綏肯定不會拒絕,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李綏綏隻伸手撫了一下微亂的鬢發,笑道:“先欠著吧,難得能讓夫君這般慷慨,必然得仔細想想。”
秦恪臉色微微一變,看著一臉狡黠的李綏綏,忽然對這女人無底洞般的胃口生出一絲退意,但還是忍住沒有真得退縮。
李綏綏見他沒拒絕,便春風般一笑:“那麼,我回去想了,你好生歇著。”
說罷,抬腳就準備往外走。秦恪又叫住了她,指了指桌上的名冊道:“既然來了,那就商量一下宴請事宜。”
李綏綏瞥了一眼冊子,不甚在意地道:“你定下便是,反正我也沒什麼朋友。”
秦恪瞪了她一眼,略微不悅道:“你把冊子拿過來。”
李綏綏目光又落在秦恪身上,他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又是滿臉無奈:“現在拜你所賜,我還得臥床靜養,你方才不是說要幫我分擔一些麼?”
李綏綏嘴裏嘟噥道:“我說是分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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