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綏綏聞言一愣,猛一轉身,怒對衣衫不整的秦恪,疾言相問:“你把她們怎麼了?”
秦恪看著她,足足看了好大一會,唇邊忽地蕩出一片笑意,輕鬆又愜意:“你知道家裏還有水牢麼?哦,你不知道,這個家你從未在意過。李綏綏,從今日起,你鬧騰一日,她們便在水牢裏多關一日……”WwW.com
李綏綏聽得雙眼發直,眸泛凶光,咬牙切齒道:“秦恪你還是不是個東西!有什麼你衝我來!”
“哦,你要是膽敢再罵我,第一次,就喂她們吃鞭子,第二次,就喂刀子。”秦恪聲音輕柔又冷靜,似乎方才一通宣泄已退盡了他的憤怒,“你要是膽敢再跑一次,一次斷她們一條腿,你最喜歡綠蕪是麼,那就從她先開始,你盡情跑,有四次機會呢!”
他說得漫不經心,威脅意味卻十足,李綏綏閉了閉眼,木屐從手裏掉到了地上,發出“哢噠”一聲響,她的麵頰紅漲,眼裏一片赤色,一字一頓道:“秦恪,你有種。竟拿她們來威脅我。”
秦恪笑意不減,滿腔戲謔:“我曾經提醒過你,若連表麵的和平你都不要了,我會毀了你所有,都尉府將成為你後半生唯一能見的天日,你當我說著玩呢。”
李綏綏嗤笑一聲:“很好,但願你能關我一輩子。”
秦恪頷首笑道:“噢,我差點忘了,你曾說我將你關起來,你會死的。妄圖以死來威脅我,你試試看。你傷了毫毛,那我就十倍奉還在她們身上,你死,她們身首異處!”
“你敢……”李綏綏一陣耳鳴嗡嗡。
“我敢不敢,你盡可以一試。”秦恪看著李綏綏幾乎快咬破的唇,聲音愈加溫柔,“我連渣都不會給她們留,哦,你養在外麵的山箬也一樣!”
李綏綏雙目失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柏明適時地拿出鑰匙將門打開,輕聲勸慰道:“殿下,還是請回吧。”
李綏綏雙拳緊握著,垂著眸子看著那一地的碎木,仿若那些嶙峋木刺都紮進了她心頭,一片血肉模糊。
讓她低頭,是件多麼簡單的事啊。
她吸了一口氣,嗓音裏透著一絲哽咽,一個“好”字仿佛撲滅了她所有氣焰。
看著她回屋,秦恪唇線又抿直。
門口那道徹骨寒涼的背影,讓飽經溫言威脅洗禮的沐琳兒比李綏綏反應還大,她驚恐萬狀地蜷縮在牆邊,她當初如何想要招惹這個人啊,她一點幸災樂禍地心情都沒,她自問不及李綏綏一半姿色,更別說家世,他連公主都敢那樣對待,對她自然更不在話下。這樣想著,身體愈發抖得厲害。
秦恪回身看著她,目光沒有溫度,像看一件死物,良久良久,他唇角微微揚起,慢慢走過來蹲在她麵前,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還是琳兒最乖,不會亂跑是不是。”
沐琳兒情緒有些崩潰,忙不迭戰戰兢兢地回著:“琳兒不敢……琳兒聽話……”
“嗯,別怕,你不是很喜歡我麼,那以後,我都在這裏寵幸你,隻要你乖乖的,我什麼都給你。”秦恪笑著將這個抖得不成樣的人兒扶起,鼻尖貼在她耳垂上輕輕摩挲著,低聲喃喃道,“我們方才還做沒完呢……繼續……”
聽著屋內沐琳兒有些帶著哭腔的嬌喘聲,柏明望著主屋破碎的大門,心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往院子裏走去,心裏暗道:這感情是修不好了,可這門還得找人修啊。
蒼梧忙跟了過去,小聲嘟噥道:“你別走啊,難道讓我一個人守這裏?”
柏明不鹹不淡地回道:“你就先守著吧,鬧成這樣,若不將人散了,難不成還讓滿府的人都知道?”
蒼梧略略踟躕,又道:“剛剛爺說,公主要是出了事,他連山箬也不放過,真的?”
柏明瞥了他一眼,默不出聲走得更快,獨留蒼梧傻呆呆地站在偌大的院子裏發呆,聽著屋內高歌猛進般的動靜,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
李綏綏尋了兩團棉花堵了耳朵,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去想如何救出綠蕪和青蘿,去想如何才能擺脫眼前的困境,但止不住腦海中浮想聯翩,全是那隔壁翻雲覆雨的畫麵,她焦躁不安地在屋內來回踱步。心卻漸漸跌進深淵,她還未成長到脫離秦恪的羽翼,她卻不願糾纏急急推開他,她的一念之差嗬……到底是要害了自己害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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