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這時也幸災樂禍地討論開來:
路人甲嘖嘖感歎:“哦,是他呀,準是又把錢輸光去找女人要了吧,這次被捉了個現行吧!”
路人乙嗬嗬笑道:“瞧你沒見識的,這又不是頭一遭了,上回偷人偷到何員外家去了,結果被打一頓不說,還被扒光了扔驢棚裏了……”
路人丙咂舌:“這位少爺是哪家神聖?這般色膽迷天,不要命啦?”
路人乙非常熱情地為人解惑:“曹門街的湯家知道不?說起這湯家啊,從前也是風光過的,湯家老爺子告老前還做過奉政大夫,還有個女兒進了秦相府做小妾,嘖嘖,這小妾你可能沒聽過,但她的兒子絕對是有耳聞的……”喵喵尒説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微微小了些:“早些年許給李三歲當駙馬的那位……”
路人們一陣“哦哦”唏噓聲,接著路人乙又得意地道:“可惜啊,風光自這位秦二公子死後,就一去不複返嘍,湯家現在真算是一鍋爛泥湯了……”
路人甲嘿嘿笑著補充道:“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這位湯家大少爺雖然是爛泥,那也是白白嫩嫩的爛泥,找貴婦算什麼,連勾欄瓦子裏的妓子都樂意給他錢花……”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就道:“那這位湯家大少爺還是憑真本事掙錢啊……敢問各位英雄好漢,誰能從妓子手裏掙錢的?如今長見識了吧?”
又是一片嘩然,笑聲裏多是鄙夷。
暴打還在繼續,地上的人出氣多於進氣,連哀嚎聲都沒了,人又從大街中央被踢到了河岸邊,李綏綏望著毫不手軟繼續揮拳的人,若有所思,再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怒氣猶盛,一腳就將湯家大少爺踢進了河裏,府民河水雖不湍急,但對於一個被打得半死的人來說,無疑還是致命的,李綏綏對著站在門邊的水雀揚了揚下巴,道:“讓人去撈上來,別讓他死了。”
水雀應聲便出去了,陳建舟方才也聽到樓下之人討論,不解地問道:“這樣一個爛泥,貴人為何救他?”
李綏綏盯著在河麵上冒了幾下頭就沉下去的人,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爛泥也不是一無用處,至少,他還能壞了整鍋粥。”
陳建舟將這話掰扯了一下,也沒品出個所以然:“他還能壞哪鍋粥?”
李綏綏看見水雀的人已經往河邊趕去,於是收回了目光,端著茶輕抿一口,緩聲道:“湯家這位大少爺叫湯天星,不過二十有二,卻已經是個老賭棍了,沒錢沒本事,隻會伸手偷家裏的錢,再混賬的,你也聽到了,憑著一張小白臉爬女人的床吃個軟飯,十足孬種一個。”
而這樣一個孬種,居然還是秦邈的表弟。
李綏綏細眯眼瞼,眸中多了一絲厭惡:“能孬成這樣,也多虧了他的父母,他父親湯仁呈都快五十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是個軟耳根的,兩口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就啃著家中老父親過日子……”
李綏綏沒說的是,湯老爺子那點微薄的俸祿哪裏經得起這些人啃,何況湯老爺子如今七十了,告老好些年,養老銀子就更少,他兒子一共兩兒一女,那麼一大家子總要吃喝的,湯老爺子沒得啃後,就去找湯菀秋拿,秦邈在時,她也見過湯天星去求秦邈要過銀子,遠遠地還瞧見湯天星的母親邱氏躲在一旁。
秦邈死前,湯菀秋溫柔又嫻靜,話很少,整個人清清麗麗的,她怎麼也無法將湯菀秋母子與湯家那一窩聯係起來,尤其是在秦邈喪事期間,湯家兩口子竟將手伸到了秦邈的遺物上,實在是令人作嘔。
像湯家這樣的人,陳建舟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見得多了,他更關心這樣的人價值何在,於是又問:“那貴人將其救起,打算如何?”
李綏綏指了指河邊那片焦土,淡淡道:“我這人呢,從來都是睚眥必報,如今沒證據揪出放火之人,那我隻好堂堂正正陰回去。”
陳建舟更為迷惑,陰人,也有堂堂正正的?何況,與湯家這位扶不上牆的有何關係?
李綏綏唇角微微揚起,心情似乎變得很愉悅:“這段時間,陳老板要辛苦了。”
陳建舟聞言,立刻來了精神,目光灼灼望著李綏綏道:“貴人盡請吩咐便是。”
李綏綏笑了笑,道:“場子你就先安排人籌劃著重建,銀子我回頭叫人給你送來,得空的時候,你就去丹闕樓賭場掌掌眼,哦,那片場子如今已是我的了,還有一件事,等水雀回來了我一道說,這事很重要,你們配合完成即可。”
等水雀回來,已確定湯天星性命無礙,三人又在一起商議了許久,直到華燈初上,李綏綏才離開,而陳建舟與水雀兩人還在滿眼放光地商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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