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神色陰惻惻,居高臨下瞪著她,聲音又凶又強:“向你表態,你不能放低姿態配合?”
李綏綏噎了下,不知為何這表態讓她極其尷尬,平白詞窮,最後嘴巴張翕半晌,木木搪塞道:“大夫說,這香湯隻能泡一刻鍾,過猶而不及,我上去了,你慢享……”
秦恪唇線繃直,雙手撐在池壁將她困在臂間,不打算放人。
李綏綏短短沉默,眨了眨眼,舉著手裏剝好的橘瓣往他唇邊遞去:“要不,這個也便宜你了。”
秦恪麵無表情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麵頰,瓷白細潤,被熱氣促透出淡淡粉豔,分明長得這般人畜無害,偏生嘴巴如此討厭。
他接過橘瓣,直接塞進她嘴裏,甫又將人一把撈進懷中,凶悍道:“還是堵著吧。”
“嗯??”
水中的肌膚相親,過於難抑而危險,李綏綏竭力鎮定未落荒而逃,端得津津有味咬著橘瓣,混著滿嘴含糊,不甘示弱挑釁道:“你別說,此情此景,倒讓我想起一件事來,當初秦三公子在浣清館,與溫小姐鴛鴦……呃……”
顯然挑釁結果未達預期,下頜被秦恪擒獲,頃刻又換上另一種極其有效的方式封堵她的嘴。
親密相貼的皮膚無聲地升溫,直到李綏綏被吻得呼吸無措,滿臉潮紅,終於識趣討饒:“怎經不得人說……不提便是……”
秦恪冷嗤一聲,甫又撫其頭頸,輕輕啄著她濕漉漉的唇:“若是太子送人來時,你肯這樣發發醋意,不就輕易了事?”
李綏綏腦袋微微後仰,抬著流線般緊致小巧的下巴,鄙睨地哈了一聲:“醋意?你從哪理解出來的?別妄加揣度可好……”
“行了,閉嘴。”秦恪忍無可忍,聲音凶鷙惱極,彎腰抬臂將她雙腿一勾,強行將人給抱出湯池。
他也就剩下這麼點執迷不悟,愈亂愈濃,還被她拚命潑著冷水。
更衣畢複,秦恪將她抱回亦澄閣,手下無度,捏著軟巾將李綏綏頭發絞成一團紛紛擾擾的亂繭。
李綏綏小臉亦皺成一團,頗為嫌棄道:“你要不會就別弄!趕緊去安置你家美人!”
秦恪聞言,手下則更加凶悍無情,誓要她腦袋搓扁揉圓改改構造,饒是如此,嘴上卻自顧淡然道:“哦,給你出謀劃策的機會,說說,將人安置到哪裏去?”
李綏綏頭皮被他搓揉的發麻生疼,負隅頑抗,偏生躲不開他的魔爪製約,跺著赤足,忿然道:“到底隻是暖床的,分間院子放不合適……嘶……你輕點不行!”
秦恪眼底閃爍著寒光,聲音愈發低沉:“嗯,你繼續。”
李綏綏挺眉,錯著牙花道:“曆來公主駙馬各安宅院,這府上空著的院子多,你挑處搬過去……嘶……混賬!你扯著我頭發了!”
她仰頭橫眉怒對,又被秦恪狠狠將腦袋按下去,肆無忌憚的、寸寸蹂.躪著她的頭皮:“說下去。”
李綏綏心中鬱鬱,眯眼冷道:“秦三公子自居一院,雪窖冰天的,回頭左抱幼妾、右擁嬖女,豈不暖意和煦,饜足齊人之福!”
話音甫落,腦袋上恣肆搗騰的手跟著氣焰驟消。
死寂般的幾秒,流動得極其緩慢。
李綏綏慣來吃軟不吃硬,這般消停下來,後知後覺似乎罵得有些狠,她抬眼向他窺去,秦恪臉色隱然憤恨,僅是目光碰撞一瞬,他已將軟巾兜頭一罩,疾步便朝外走,行至外廳,
猝然抬腳,悍戾踹翻了厚重的大圓桌,花瓶、茶盞一股腦兒稀裏嘩啦跟著砸了個粉碎。
然後,他便大步流星振袖離去。
李綏綏輕搖三寸舌,活活將人給氣走,她看了兩眼地上的殘碎,自個倒進枕頭囫圇睡去,醒時天已大黑,未擦幹頭發便睡的後果,是整個人異常昏沉。
用晚膳時,才聽聞秦恪並未去睿思堂安置人,而是徑直出了府。
李綏綏頭昏腦漲吃得無滋無味,甫又將柏明叫來收拾殘局:“人總不能一直晾在那,你先擇處院子將人安置下來吧。”
柏明神情微滯:“真留下?這合適?”
李綏綏反問道:“不合適?你有本事,你給太子送回去?”
柏明訕訕啞然。
李綏綏撥拉著碗中吃食,眸色異常清冽,字句緩沉道,“府上另一處主院不是一直空著麼,明日你著人整理出來,匾額掛個從前在秦府的木香園吧。”
柏明呆了呆,甫又反應過來,神色複雜著不太想去確認,隻愣愣地“啊”了一聲。
“他搬過去住,會喜歡的。”
柏明心中一歎,又吵架了這是:“在這住的好好的,怎麼就要搬過去?”
李綏綏放下筷子,淡淡道:“總不能把那些姑娘又放隔壁吧?我眠淺,想耳根清淨點。”
提到這,柏明不由想起囚禁她的那出,頗為尷尬地幹笑兩聲:“此事,殿下三思,要不等爺回來再行商量?”
“就這樣定了,你下去吧。”李綏綏揉著額角,語氣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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