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
在奧摩斯港一處偏僻的露天酒館角落,皮膚微黑身上纏著些繃帶,繃帶上隱隱透出血色的一位傭兵小心的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湊近同桌的酒友耳邊。
顯然,哪怕是大大咧咧慣了的傭兵也十分不習慣這種聊天方式,更何況這種距離在傭兵界哪怕是朋友關係,也越界了。
用教令院那些書呆子文鄒鄒的話來說,不符合社交距離。
當然,並非是排除與他人的接觸,隻是在這群刀口舔血的傭兵眼中,這種程度的接近,簡直是把所有的弱點都暴露在對方麵前。
“你想說就說,湊這麼近幹什麼,該不會……”他狐疑的看了看湊過來的人,支起胳膊撐出了安全距離。
“想什麼呢。”
皮膚微黑的傭兵順著他的力道將探出的上半身退了回去,又朝著四周看了看,“這不是怕碰見教令院養的那群瘋狗麼。”
“就你?”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有著多年交情還算知根知底的朋友。
“阿爾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哪怕去三十人團投案自首,就憑你幹出來的那點事,人家都不好意思抓你,更別提有什麼能引起風紀官注意的消息了。”
“嘿,你說這我可就不服了。”皮膚微黑的傭兵再次確認了安全性後,沒再去接近同伴,而是壓低聲音,“赤王陛下蘇醒了,塔尼特部落接到了神諭。”
“什麼?!”之前還一副瞧不起他的男人直接一把拽住了阿爾萊的脖領子,兩人的距離也早就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遠處一名路過的蒙德打扮的旅客朝著他們這邊看了看,覺得這種距離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打波。
他本來還想駐足看看情況是否需要叫治安隊,在被兩人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別過頭去,走遠了。
“須彌也挺自由的啊……”
……
他鬆開阿薩萊的衣領,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並非是男人不冷靜,隻是同是沙漠出身的人哪怕是為了生存會選擇不擇手段,但有些底線是絕對不會去觸碰的。
比如關於赤王的一切。
他朝著河對麵遠處一家別致的酒館看去,一群學者打扮的人正佩戴著虛空終端在探討論文。
他們受到防沙壁這邊的壓迫已經太久,沒有什麼正經的營生,即使再努力,與牆這邊的人都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那種差距,現在愈發的令人感到絕望。
知識被教令院作為一種資源壟斷著,防沙壁那頭的沙漠與一牆之隔的這邊簡直是兩個世界,就連紙質的書籍都難得能見到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