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盛纖看到秦安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件事情要完,當她聽到秦安安喊她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僅僅隻是要完那麼簡單,當她聽到秦安安說放開我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再不挽回就要涼透了。
關鍵是秦安安還不懂時局,衝上來作勢就要打人,還已經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魂器,兩把颯爽利落的半月彎刀。
卻沒料到這個時候她的姑母開口了,“安安?”
她聲音不大,也沒有任何威懾,帶著狐疑和不確定,畢竟秦安安是喬裝過的,光看樣貌根本就認不出來。
所以第一時間,秦韶雪也不敢確定。
秦安安聽聞秦韶雪的聲音,下意識的道:“姑母,是我。”
唐盛纖以手扶額,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能瞞就瞞,於是搶在眾人之前開口:“安安,既然已經被組織找到,就不用再裝了,別叫我爹了。”WwW.com
眾人:“……”
唐岑:“安安叫你爹?”
另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她的身上。
秦韶雪一臉疑惑。
唐岸波瀾不驚。
唐衍若有所思。
總之大家表情不一,各懷心事,除了秦韶雪還算單純,唐岸和唐衍則顯得同樣高深莫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唐盛纖索性不去揣摩他們的想法,隻專注於洗脫嫌疑這件事情上。
隻要對方找不到證據,任他們怎麼想怎麼說都沒用。
於是她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不是為了躲避追殺嗎?要是說我們兩個是兄妹,那不就成了別人的靶子?對了,小叔叔,你知不知道到底什麼人在追殺我們?是給陛下下藥的人嗎?”
本著先於別人提問,讓別人無法提問的理念,她還刻意看了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壓低聲音:“家醜不可外揚,不過現在沒人,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宮裏那位夫人派的人?安安說那位夫人是我們唐氏的人。”
事實上,她再繼續裝傻,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
這一路走來,秦安安不可能沒有告訴過她事情的始末,而且唐約的魂師安排得那麼密集,就算傻子也應該猜到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然她一提問,大家的心思就轉移到了誰追殺兩人這件事情上來。
此事也就算是被草草的揭過,至於後麵還會不會被提及,那是後麵的事情了。
唐岑對唐岸道:“我沒發現她派下來的人。”
他指的可能就是唐約派下來的那撥人。
廢話,人都被唐盛纖引到了離人樓和主上的人同歸於盡了,他當然發現不了。
唐盛纖不動聲色。
唐岸道:“那撥人已經全軍覆沒了,包括帶頭的那位。”
他將刻著“妨”字的玉佩交到唐岑手裏。
唐岑大驚:“是他!”
秦韶雪皺眉:“唐妨?”
唐妨是主母唐苑和夫人唐約的親生父親。
唐岸道:“借一步說話。”
然後示意大家回到離人樓。
於是唐盛纖第二次返回離人樓。
讓她驚訝的是,裏麵居然已經被清理感覺。
花魁一邊叉著腰一邊指揮不知道哪裏來的仆從,讓他們把亂七八糟的東西處理幹淨,不要影響他第二天開門營業。
原來花魁隻是他的第二職業,他的第一職業是離人樓老板。
有錢人啊。
花魁指使完仆從,抬眼看到折返回來的唐岸和唐衍,見二人身邊還跟著四個不怎麼眼熟的人,有點疑惑。
“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回來了?這波不像打架,難道帶這四個人來蹭飯?沒錢買好酒好菜招待了。”
沒有想到唐岸根本就不理他,從他身邊掠過去,徑直上樓,到了二樓大廳。
三條狗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耀武揚威。
花魁委屈:“小岸岸,你怎麼能這樣對人家?”
唐岸拋下一句:“離人樓我出錢最多,肅清周圍,我們有事要談。”
更有錢。
花魁:“你……”居然無言以對。
唐岑和秦韶雪還算禮貌,分別給花魁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叨擾了。”
說完也上了樓。
唐衍拉過唐盛纖:“阿盛,我們上去。”
唐盛纖拉過秦安安:“安安,我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