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那縷元神被唐岑攜帶上車,唐盛纖有點無語,不過她沒有耽擱,迅速緊跟其後,隻要唐岑稍有鬆懈,她就立馬將那縷元神召回,自己現身。
豈料唐岑一路上都沒有鬆懈,哪怕她刻意製造了些許麻煩,唐岑也不待片刻停留,反而更加小心謹慎,將元神嗬護得無微不至,小心翼翼。
元神木訥不言。
唐岑絮絮叨叨一陣後,見她沒有反應,忽然歎了口氣:“盛兒可是在責怪爹娘沒有第一時間接你回家?你二叔二嬸還有堂妹堂弟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爹娘必須將這件事情處理妥當,才能讓你回家,否則是將你置於危險的境地,在學院你小叔叔可以護你,唐衍也在,爹娘至少沒有後顧之憂。”
元神:“……”
唐岑道:“如今你二叔已經不在了,二嬸與堂妹堂弟又在問審會扣押,但凡參與追殺你母親與你的人都被鏟除幹淨,爹娘才敢有半分鬆懈。”
他停了一下,又道:“有爹娘在,從今往後,沒有人可以再欺負我們盛兒。”
元神依舊不語。
好在魂車拐了個彎便進了唐氏,仆從打斷了唐岑的聲音:“族長,到了。”
或許剛剛推翻二房由大房掌權的緣故,整個氏族的戒備比尋常更加森嚴,即便坐鎮巡守在門外的都是分境期大魂師。
唐盛纖站在唐氏偌大的房簷陰影下望了一眼,披上自己的隱形法衣,足尖一點,輕飄飄便從眾人的視野盲區掠進唐氏。
畢竟在這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自然非常熟悉,所以想也不想,直接向自己的房間趕去。
她打算在自己的房間等著那縷元神和唐岑。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房間門扉緊閉,除了幾盞夜照孤零零的站在長廊盡頭,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雨水從之前的瓢潑傾盆到現在的淅淅瀝瀝,耳邊隻有細雨衝洗瓦簷的清香,異常清晰。
唐盛纖皺了皺眉,難道唐岑不打算送自己回來?
想到這裏,頓覺不妙,趕緊將用識海掃過元神。
元神與她本為一體,她睜開眼睛,以元神的視覺觀察近況。
原來大房掌權之後,她的房間已經被搬到了臨近大殿的主院裏麵,那裏建築高大,裝飾華麗,她原先的小院落與之比起來,簡直顯得過於小氣且破爛。.伍2⓪.С○м҈
自從唐氏內鬥開始,她還沒有回過唐氏,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況且她也沒有太關注這件事情。
現在元神被唐岑帶進主院大廳,第一個見麵的就是看起來風塵仆仆,剛剛從外麵趕回來的唐岸。
如果是秦韶雪,唐盛纖完全不必擔憂,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秦韶雪都會無限包容和相信,可偏偏第一個迎接他們的是唐岸。
唐岸實力非凡,又不像大大咧咧的唐岑那麼好敷衍,隻怕那縷元神在他的火眼金睛下會露出馬腳。
關鍵是那縷元神還未開靈智,木訥得很。
她嚐試著遠程控製,效果不盡然,因為在她的努力下,元神衝唐岸歪著頭,還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
通過元神,她看到唐岸皺了皺眉。
可能也覺得她簡直傻得可笑,他忍不住淡聲提醒她:“站好。”
元神:“……”
唐盛纖:“……”
站好就站好。
唐盛纖讓元神站好,元神似乎對她的指令有什麼誤解,忽然間挺直身板,雙手放於大腿兩側,站得端端正正。
這……
不管怎麼樣,反正站好就是了。
卻見唐岸煙波流轉,莫不聲息的打量了她好幾眼,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心裏一驚,心道必須馬上趕過去。
而更讓她措手不及的是,唐岑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將元神交給唐岸,交代唐岸:“盛兒才從外麵回來,你命人給她煮些薑茶來。”
說完轉身去尋秦韶雪了。
唐盛纖:“……”
有什麼好尋的?一紙燃魂鴿不就可以聯係到了嗎?
別走行不行?
她有些著急,控製元神阻攔,本來是想拉住唐岑的衣袖,哪知元神突然硬邦邦的抬起手臂,誇張的衝著唐岑的方向做了個爾康手。
唐岑沒攔下,反倒又驚動了唐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