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完的節奏。
唐岸麵無表情的按下元神的手:“別亂動。”
唐盛纖氣餒了,給元神下了個簡單的口令:還是坐下吧。
元神得到指令,乖乖的坐了下來——直接原地打坐。
走兩步就是凳子,她卻都不願意。
這不引起唐岸懷疑都不可能。
唐岸好像也的確發現了什麼,眸光中紫火搖曳,冷冰冰的看著元神:“你不是盛兒?”
唐盛纖本想讓元神試著再回應一下,但想到元神實在太笨,隻好放棄。
不做那些無用功了。
她腳下不停,迅速向主院掠去。
唐岸已經彎腰看著元神,身上竄動著危險的殺氣:“你是誰?為什麼冒充盛兒?”
他眼中的火焰越來越旺。
透過元神,唐盛纖感受到一股炙熱的氣浪撲麵,無形的壓力隨著氣浪蔓延,從頭頂罩下,重達千斤。
哪怕她已經是大乘修士,也在這道厚重的力量下,有些喘不過氣來。
唐岸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告訴我他在哪裏,別逼我動手。”
說話的時候,那千斤重力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加重。
作為本體的唐盛纖忍不住深呼吸一口。
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讓她把自己的元神給秒了,自己不知得修養多長時間才能將這一塊兒養起來。
然而卻又聽唐岸道:“或者說,你與盛兒原本就是一起的?”
這句話比前麵任何一句話對唐盛纖的衝擊都要大。
唐岸其實一直都在懷疑她。
南澤秘淵中,他對她的解釋並沒有表露出絲毫質疑,卻並沒有真正相信過她。
唐盛纖內心狂跳,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拆穿自己?難道想要試探什麼?想知道自己的目的嗎?
不行,兩個係統沒有徹底剝離前,絕對不能暴露。
眼看已經接近尾聲,兩個係統即將被她送走,她真的不想節外生枝。
況且唐岸不是唐岑與秦韶雪,二者懷著對女兒的愧疚與憐愛,再加上血緣的羈絆,無論如何都會選擇相信,但唐岸不會。
他冷靜,清醒,穩重,變態。
想到這裏,她咬了咬牙,催動法訣,一巴掌打在院落的一角瓦礫上。
“嘩啦……”
瓦礫砸下,動靜不小,頓時引起巡守的魂師們注意。
唐岸也注意到了這邊。
本來正欲對元神的他忽然站直身子,遲疑了片刻,幹脆快步從大廳裏走了出來。
隨著他的離開,千斤重的力量徹底撤去,唐盛纖頓時鬆了口氣,披著隱形法衣朝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廳跑去。
這一次,她又與唐岸擦肩而過。
他從大廳出門的長廊走來,她長廊外的雨幕裏過去。
風徐徐催過,她聞到他身上薔薇花的味道。
有點好聞,也神秘莫測。
唐岸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當她錯身走遠的瞬間,忽然回過頭來。
唐盛纖心裏咯噔一下。
他發現了?
果然,他身形一動,瞬間朝她逼近。
就在這個時候,唐岑和秦韶雪回來了。
唐岑沉厚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了什麼?”
唐岸本欲追來的步伐頓住。
僅僅隻是一瞬,周圍已然無聲無息。
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驚動旁人,他沒有窮追不舍。
那邊巡守的魂師撿起地上破碎的瓦片,開口道:“回族長,是瓦片被風吹掉了。”
唐岑點頭:“說來唐氏已有十來年不曾修繕過了,過些日子還是要修葺一番才行。”
他背著手,對巡守的魂師道:“小心一點,別傷了盛兒。”
秦韶雪一心隻有唐盛纖,便道:“盛兒呢?她一個人在大廳?”
唐岸的目光便落在大廳的方向,沒有說話。
秦韶雪便往大廳裏走。
才剛剛走到門口,唐盛纖脆生生的聲音便在大廳裏響起。
隻聽她道:“娘。”
她從大廳裏探出顆腦袋來,委屈巴巴的:“你總算回來了。”
也幸好他們及時回來,不然她還真沒時間收回元神,然後本體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