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天氣之子卡的作用,天氣很好,西南方向形似雙子的卡美拉山也呈現在視野裏。
這裏是“山”的盛宴。
【第一次轉山,生活點+1】
【瞥見神聖的岡仁波奇,生活點+1】
轉山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他考驗身體和腳力。
周遊擁有特種兵體質,在這四千多米海拔的地方,沒有高反感覺,即使在走路轉山。
徐浪腳力也不錯,畢竟是敢騎自行車來衛藏的人,偶爾會喘,但停下來很快恢複。
倒是李硯有些難受。
走走停停。
不過李硯也沒有放棄。
“我怎麼提出來轉山啊……我後悔了。”他時常這麼說,但又道:“來都來了,跪著都要走完。”
大概他也想有始有終圖個圓滿。
因為李硯高反,他們走得很慢。
一天轉完肯定不現實了。
日落時分他們到了熱止寺。
他們打算今晚就在這裏落腳休息了。
在這裏可以看到岡仁波奇的北側山體,周遊架起了相機,打算拍攝岡仁波奇的星空銀河。
次日一早又早早爬起來拍攝這裏的日照金山。
岡仁波奇的日照金山和珠峰的完全不一樣!
岡仁波奇金字塔般的雪頂被清晨的太陽暈染成火一般的顏色,像烙鐵,也像一座金字塔,輝煌霸氣的呈現在眼前!
宛若一尊天神登位。
萬象早朝!
【目睹岡仁波奇日照金山,生活點+1】
李硯:“我們運氣也太好了,竟然又拍到了日照金山。”
徐浪:“遇到你們後,我發現天氣一直很好。奇了怪了。”
李硯:“大概我和周遊自帶歐氣吧。在珠峰也是,人家蹲守了好幾天沒蹲到晴夜和日照金山,我們一去天氣就轉晴了。”
徐浪、李硯在那嘖嘖稱奇。
殊不知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他們身邊。
日照金山的奇景消失,周遊他們簡單吃了點東西,收拾好裝備繼續轉山。
第一天轉山感覺挺有意思。
但到了第二天就感覺有些無聊了。
因為沿途幾乎還是那些景色,山、山、山、還特麼是山!
岡仁波奇多看兩眼感覺也就那樣了。
真正調動周遊他們神經的,是向東上山走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儀式台(不敢寫那三個字,昨天才被和諧了,衛藏的一種葬禮儀式場地)。
那裏有兩位僧人正在煨桑。
桑煙在山上升騰。
不用問也知道這裏正在進行什麼儀式……有人去世了。
遊客們不允許靠近這裏。
因為這樣的儀式已經不允許遊客參觀。
周遊等人遠遠的就被一位叫“尼瑪”的大叔給攔了下來。
在尼瑪大叔身旁,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漂亮女孩兒,戴著一頂很舊的具有衛藏風情的帽子。她很瘦,皮膚看起來很黑,但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強。
他背對著儀式台。
抱著膝蓋坐著。
孤零零的。
頗有幾分可憐。
她好像哭過。
桑煙在天上打著轉,偶爾有幾縷煙霧飄過來,帶來獨特特殊的味道。
“那是什麼?”李硯忽然指著不遠處山上的幾個小黑點。
“禿鷲。”尼瑪大叔說。
隨著桑煙的升騰飄散,遠處山上的小黑點越來越多,迅速變成了一大群。
禿鷲群集的地方一定有剛剛死去的動物。
或者有人去世。
而它們也是這種儀式的重要參與者之一!
聽到禿鷲這個名字,周遊李硯均是微微怔住。
因為他們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一些不好的畫麵。
聽到禿鷲二字,那個皮膚黑黑的幹瘦女孩兒身體也是微微一顫,她終於是回頭看了一眼儀式台的方向。
尼瑪大叔:“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
女孩:“不要。”然後再次倔強地轉頭。
尼瑪大叔深深歎了口氣,“可憐的孩子。”
李硯問道:“怎麼了?”
尼瑪大叔:“儀式台上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也不能說是親人。”
他看了一眼女孩繼續說:“她叫阿刁卓瑪,是個孤兒。據說是牧民的的孩子。阿媽出行時在草地裏撿到的。那時候她才剛出生。阿媽見她可憐,便把她帶在身邊撫養長大。”
“但阿媽身體不好,在阿刁卓瑪十歲時患了一場重病,之後身體每況愈下。阿刁負責起了全部家務,兼照顧阿媽。她是個很要強的孩子。沒錢她便想方設法賺遊客的錢,然後去老醫生那裏買藥,老醫生總少收她的錢,她總說:你不要看不起我。”
“小小年紀硬是有一根倔骨頭。”
“她不願意看到阿媽以這種方式離她而去,所以她硬是不回頭看一眼。”
原來是這樣……
周遊目光不自覺看向那位叫阿刁的姑娘。
她依然抱著腿坐著。
望向遠方。
沒哭。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周遊聽說過衛藏遊牧牧民的一些故事。
在草原的牧民,晚上男人可以摸進帳篷和女人睡一覺……遊牧的女人可能會和很多個男人睡覺,生下很多個孩子。
這很多個孩子有著不同的父親。
他們不會結婚。
但身為父親會偶爾來看自己的孩子。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關係。
既然這樣,阿刁卓瑪為什麼會被拋棄呢?可能沒有人知道答案。不過這麼聽來,她的確挺可憐,同樣讓人敬佩和憐憫。
正思索著,
忽然遠處的小黑點開始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