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初弦今日的時間比較空閑,沈渡也確實覺得除了昨晚的告白,他們還需要更加正式的對話。
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發生了改變。
樓初弦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視線看著桌上放著的姬金魚草。
從他把這盆花帶回來後,這盆花就被默認放到這裏。
是每次回家,入門就可以看到的白色小花,像是一顆顆晶瑩的愛意,如此鮮活地開著,偶爾有幾朵垂墜下去,卻是向死而生,歸於塵土,昭示著熱烈的愛意。
他察覺到了沈渡要和他說話,卻不知道沈渡要說什麼。
對於自己,他還是沒有足夠的自信,當他想追逐的人是那樣的美好,他會時不時地懷疑自己是否活在夢中,不然,神明怎願垂青於身陷泥淖的信徒。
放在桌上的手開始不自覺地握緊,直到一隻手向他伸來,輕輕地覆在了上麵。
一如,雪落鬆枝。
鬆枝巋然不動,卻無聲掉落了一地的鬆針。
樓初弦抬眸,細細地看著沈渡的臉,內心已經做好了準備。
無論阿渡和他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棄,他會變得更好,讓自己足夠配得上阿渡。
沈渡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笑了笑,視線和他緊緊相連。
誰都不是誰的依附,他們是獨立的個體,甚至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不過沒關係,喜歡可以抵擋所有困難,愛可以超越一些界限。
既然選擇了這一步,就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他們,會永遠站在一起。
心的距離,永遠不會被拉開。
沈渡嘴角的笑容放大,樓初弦緊緊地盯著他的嘴角,耳中卻聽到了他輕輕的一聲——
“七七。”
樓初弦微微愣神,那張花瓣唇在他的視線中隻是簡單地一張一合,卻讓他如聞天籟,似乎身處花海之中,聽到了一聲啁啾的鳥啼。
頓時清醒,張開了手,把沈渡的手握進自己的手掌裏。
抓住了。
抓住了,就再也不會放開了。
沈渡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自己還當著奶奶的麵叫樓初弦七七,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發現這些小心思,如今明了,便覺得之前的自己像是在耍流氓。
“我可以這麼叫你嗎?之前叫你七七,我……”
不等他說完話,樓初弦卻微微側過頭,向前傾身,相握著的手像是雕像,聖潔又充滿張力。
沈渡的視線也緊緊地追隨著樓初弦的唇,他們誰都不比誰純潔到哪裏去。
氣息逼近,密密地纏繞在一起,無法分割。
也許隻隔著小d的短短的兔子尾巴的距離,樓初弦停住了,那一吻將落未落,卻早就落在了沈渡的心間,讓他心跳加快,臉色變紅。
還沒親呢,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都已經親了幾次了,為什麼還是覺得渾身都像要燒起來了?
沈渡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話語變得匱乏,微微張了張嘴,卻沒說話,隻是輕微地喘著氣,如同脫水的魚。
亟需水源。
樓初弦,是他的水源。
“我可以……親你嗎?”
沈渡眨了眨眼睛,喉嚨有點幹,“……可以。”
樓初弦笑了,卻沒有立馬親,而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