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琥一笑,坐在了徐誌穹腿上:“若是真信得過我,且把罪業放在我這,這麼多罪業也不是一時半日能判完的,我一邊寫判詞,一邊讓役人幫我兌功勳,
一次兌個三五根,不讓別人生疑,也省得你往賞勳樓跑,別讓馮少卿看見你,
等兌的差不多了,我再叫你來拿,你若是信不過我,就多往我這跑幾趟,我兌了多少便給你多少,
若還是信不過我,就去陰司查根底,罪業是你摘得,憑票上的名字也是你的,我想賴也賴不掉。”
“這話說的,咱們之間計較恁多作甚?等你全兌完了再來找我就是。”
夏琥勾了勾徐誌穹的鼻梁:“不怕我把你的功勳給吞了?”
“吞了就吞了,都送給娘子我也心甘情願,我是個能賺錢的,以後我養著娘子就是。”
“這話說得,好像還真有那麼點良心。”
“良心有,大著呢!”徐誌穹把手又搭在了夏琥的良心上。
夏琥捏了捏徐誌穹的臉蛋,沒掙紮:“你呀,也就嘴甜罷了,聽說你去北邊打仗,我這心天天懸著,可你心裏根本沒我。”
“你怎知道我心裏沒你?”徐誌穹用力握了握良心。
“打仗的事情怎就沒告訴我?連你升六品的事情都沒告訴我!”
“說到六品這事,我還正是心煩,娘子,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六品技是什麼。”
夏琥一愣:“你師父卻沒告訴你麼?”
“師父有急事,幫我升到六品便匆匆走了,什麼都沒交代。”
夏琥也犯難了:“六品技我當真不知,所有六品判官都諱莫如深,六品以上的判官我也沒見過,
等錢大哥來的時候,我幫你把他留住,咱們想辦法從他嘴裏問出來。”
“錢大哥也該常來吧,京城裏儒生鬧得這麼凶,他還不趁機多收些罪業?”
夏琥笑道:“也就你有這膽子,換了別人誰敢?那些背後據說有個三品大儒,咱們這罰惡司裏有誰敢招惹三品?
況且馮少卿前幾天剛說過,京城判官不準擅殺儒家修者,若是犯禁便要嚴懲,連我們這些推官判個儒生都得提心吊膽!”
馮靜安這鳥廝,明目張膽護著罪囚,臉都不要了。
看來他和公孫文的關係不一般!
公孫文如此張狂,絕對不是為了在昭興帝麵前表現,他另有圖謀。
“娘子,等兌了功勳,你先吃,升到六品之後就搬到中郎院去住,別在這做推官了。”
夏琥雙手一顫,摸著徐誌穹的臉頰道:“這話也是真心麼?”
“這還能有假麼?你若不信,咱們現在就做一對真夫妻!”
徐誌穹抱起夏琥就往裏屋走,夏琥拚命掙紮:“不行,使不得,你敢!你找媒人了麼?你行納采了麼?怎麼也得喝杯合巹酒,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嫁了你!”
徐誌穹抱著夏琥進了裏屋,忽聽外麵鍾聲大作。
這是怎地了?
夏琥拍拍徐誌穹道:“快放我下來,馮少卿要集結推官!”
“集結推官作甚?”
“每隔一兩天便要集結一次,有時訓話,有時盤問,也不知他要作甚,你快些走,別讓他看見你!”
徐誌穹捏了捏夏琥的臉蛋:“你千萬小心些。”
夏琥也是不舍,在徐誌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還要去北邊麼?”
徐誌穹點點頭道:“仗還沒打完。”
夏琥咬了咬嘴唇:“我等著你回來,好模好樣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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