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破解了法陣?
宦官怎會有這樣的本事?
不是陳順才,是有人再次吞噬了法陣的法力。
真是昭興帝麼?
他真的恢複了三品修為?
太卜小心翼翼後退,無論他做了多麼充分的準備,都無法同時對抗兩個三品加一個皇後。
他試圖用法陣逃走,陰陽二氣在腳下運轉,卻始終形不成法陣。
皇後也掙脫了玉石法陣,她用混沌之術不斷破壞太卜的陰陽術。
太卜想專心對付皇後,可陳順才不給他機會。
電光火石之間,陳順才已經到了太卜近前,一指點中了太卜的胸口。
太卜後退一步,陳順才追上去,又點了第二指。
等點到第三指,太卜開始吐血。
點到第五指,太卜護體的陰陽二氣破了。
點到第八指,太卜的意識有些恍忽。
他已經退到了牆邊,身後退無可退。
如果讓陳順才點中第九指,太卜勢必送命。
可明知如此,又能如何?
被三品宦官近身,以太卜當前的狀況根本無力招架。
陳順才第九指點來,太卜沒做出任何反應。
可這一指沒點中太卜的胸口,卻點在了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寸許深淺的窟窿。
太卜逃了?
他怎麼逃得?
陳順才看了看皇後,皇後不住搖頭。
陳順才看了看牆壁,牆壁上隻掛著一幅山水畫,山水畫也被戳了個窟窿,沒有其他物件。
難道太卜提前留了法陣?
陳順才正在追索法陣的痕跡,隻聽身後有人道:“不必浪費心思,他逃不掉,他終究不會舍卻陰陽司。”
陳順才回身施禮,眼含熱淚道:“陛下,您終於醒了,恭賀陛下,龍體安康!”
昭興帝披上一件衣衫,高聲喊道:“隋愛卿,進來吧!”
隋智走進內殿,深施一禮:“陛下,臣來遲了。”
“不遲,”昭興帝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陳順才道:“陛下,隋侍郎今晨剛剛蘇醒,便來麵見陛下,我與他走到了福寧宮,聽裏麵有打鬥之聲,多虧有隋侍郎相助,否則……”
說話間,陳順才泣不成聲。
昭興帝皺起眉頭,坐在臥榻上靜靜思索:“我真不明白太卜那老賊的用意,他為何如此?他為何要救我?救我之後,為何又要殺我?”
昭興帝看向隋智道:“隋愛卿可知其中用意?”
隋智搖頭道:“太卜心思,無從揣摩。”
昭興帝又看了看牆壁上的山水畫,問皇後:“年深日久,我卻把這幅畫忘了,應該是出自前朝畫師李思訓之手。”
太後上前扯著昭興帝的手:“賤妾不懂畫,賤妾隻盼陛下無恙。”
昭興帝笑了笑,對隋智道:“隋愛卿,這場風波,因何而起,卻要查個仔細。”
隋智道:“陛下,風波要查,但當務之急,陛下應盡快重掌朝綱,這些日子,臣聽聞有不少別有用心之人,正在圖謀大逆不道之事。”
昭興帝冷笑一聲:“玉陽吾兒,你猖狂了。”
……
太卜在黑暗中穿梭多時,也不知這是個什麼地方。
待循著一絲光亮走到盡頭,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茶室之中。
茶室無窗,木牆,木地,寂靜無聲。
一排燈燭之下,一名男子正在提筆作畫。
太卜走上前去,抱拳施禮道:“李畫師,久違,謝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