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對楚信道:“車騎將軍,且信我一回,這件事情絕不能對將士們提起,且容我與太子和聖威長老單獨說句話。”WwW.com
看著徐誌穹的神情,楚信覺得這事貌似有轉機。
他轉身離去,房間裏隻剩下三人。
徐誌穹對太子道:“殿下,你不能回京,仗還沒打完!”
梁季雄苦笑道:“誌穹,我知你不甘心,可現在不是想著打仗的時候!”
徐誌穹道:“現在連戰連捷士氣正盛,正是一舉攻占南禦行省的絕佳良機!”
梁季雄道:“皇帝讓我等班師回京,我等若是抗旨,便成了罪臣!”
“回去了,就不是罪臣麼?”
梁季雄詫道:“我等何罪之有?”
“行刺謀逆,這罪名夠重麼?”
梁季雄怒道:“行刺之事,與我等何幹?”
徐誌穹道:“太卜行刺,是為助太子繼位,稍加羅織,就能把罪名安在太子頭上,這背後主謀的罪名逃得掉麼?
聖威長老與太子來往甚密,又對皇帝心懷不滿,同謀的罪名逃得掉麼?”
梁季雄咬牙道:“他想空口白牙誣陷我等?梁氏族規猶在,我卻不信說不清這道理!”
徐誌穹皺眉道:“二哥,你是有些時日沒吃過虧,卻又忘了疼,皇帝做了完全準備等你們回去,你又想自投羅網麼?你又想和他鬥心機麼?你還想回去講道理?你幾時見皇帝講過道理?”
粱季雄道:“朝中尚有文武群臣!他不講道理,卻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粱季雄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段時間,他得到內閣和群臣的不少支持,這讓他產生了些錯覺,彷佛內閣和群臣會一直無條件的支持他。
“二哥,你且說說看,內閣為何要幫你說理?”
粱季雄情緒有些激動:“太子不在京城,在北境打仗,陰陽司太卜刺殺皇帝,與太子何幹?憑甚誣陷在太子身上?”
徐誌穹道:“這道理在哪裏講?站在朝堂上講麼?”
“當然是在朝堂上講!”
徐誌穹笑了:“二哥,皇帝憑什麼在朝堂上見你?”
一句話,噎的粱季雄啞口無言。
徐誌清接著說道:“卻說你許久不吃虧,卻又忘了疼,皇帝若不見你,讓你回蒼龍殿,讓太子回東宮,這沒什麼不對吧?
太子回了東宮,皇帝要叫他去問話,不管是問戰事還是問刺客的事情,太子都該去回話吧?
到了秘閣裏,隨便抓住太子一句話柄,就說太子是刺客同黨,被陳順才給抓了,這沒什麼不妥吧?”
蒼龍長老喝道:“這定然不妥!這就是講理的時候,老夫就要去找皇帝講理,帶上文武群臣一起去講理!”
“給誰講理?給個階下囚講理麼?太子殿下已然成了階下囚了。”
“他敢!”梁季雄暴跳如雷,“無憑無據,他敢……”
“他怎就不敢?證據這東西在皇帝眼裏算個鳥蛋!”
梁季雄不說話了,徐誌穹說的沒錯,別說在皇帝眼裏,就是在宗室成員眼裏,證據這東西連鳥蛋都算不上。
徐誌穹接著說道:“皇宮裏有的是能人,偽造兩封書信算不算證據?等罪證坐實了,你讓大臣們如何為太子辯解?”
梁季雄哼一聲道:“老夫就算拚上這條命,也要保全太子。”
“保全?拚上這條命,隻為了個保全?收複湧州全境,打下了圖奴的藍索城,就為了一個保全?
滿盤都是好棋子,你偏偏送一顆孤子到皇帝手裏,為的就是一個保全?
你保全了太子,出生入死的將士誰來保全?大宣的疆土誰來保全?《雲沃和書》在圖努國遍地都是,你還再簽個《藍索和書》?再管毛刹皇帝叫一聲叔父?再等他們寫一本《賢侄孝傳》?”
梁季雄眼淚都快下來了,這是他心裏最不想被揭開的傷疤,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事,可這些事幾乎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