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歎口氣道:“誌穹,兄弟,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這事好辦!”徐誌穹昨晚想了一夜,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仗還要接著打,打下了藍索城,周邊幾座城鎮也得打下來,把整個南禦行省都打下來!”
梁季雄道:“可是這抗旨的事情……”
徐誌穹道:“這時候就得用到群臣了,諫諍!為了一個謀逆行刺的太子,大臣們未必肯諫言,為了大宣的江山社稷,他們一定會開口,
仗還沒打完,太子不能回去,要讓太子回去他就是個昏君,他就不配坐在皇位上!”
梁季雄道:“萬一皇帝動起雷霆之怒……”
“他跟誰動怒?”徐誌穹冷笑一聲,“咱們這位皇帝,不怕聰明人,他自己就是個聰明人,他更不怕好人,他能把好人活活玩死,
他唯一怕的就是狠人,圖奴夠狠,所以他要管圖奴叫叔父,算上圖奴俘囚,太子手裏有九萬多兵馬,皇帝敢對誰動怒?”
梁季雄愣住了。
他起初並不認可徐誌穹的思路,他認為抗旨,是最不可取的想法。
但不得不承認,按照徐誌穹的思路,能換來最完美的結果,他對皇帝的性情非常了解,每一下都打在了皇帝的軟肋上。
徐誌穹道:“這場仗必須打下去,大宣兒郎用血肉換來的土地,一寸都不能讓出去!大宣兒郎用血肉換來的功業,一寸都不容抹殺!”
太子點點頭道:“那我就留在這打下去,隻是軍械糧餉恐怕難以為繼。”
梁季雄歎道:“隻怕皇帝會立刻斷了大軍的糧道。”
徐誌穹展開地圖道:“碌州知府若是活著,這事情還真就難辦,但他死了,請太子殿下立刻任命一人,暫代知府之位,碌州之官糧,可為大軍所用,
湧州百廢待興,暫且指望不上,但也要任命一位知府,為日後做長遠打算,
南禦行省有九座城池,每攻陷一座城池便任用一城官員,把這三州之地經營起來!”
梁季雄道:“圖奴貧苦,恐存糧無多,隻怕日後供給不上。”
“咱們回去要,找皇帝要糧食,”徐誌穹看著梁季雄,“太子回不去,咱們兄弟倆得回去,一粒一粒從他手裏要出來!”
梁季雄一咬牙:“好!這是正道!咱們即刻動身!”
“別急,”徐誌穹擺擺手,“兩日後再動身,今日我寫戲本子,明日你背詞!”
梁季雄一愣:“寫戲本子作甚?”
徐誌穹神情嚴峻道:“皇帝先寫好了本子,一上來就想咱們逼到懸崖邊,咱們也寫個本子,看看懸崖邊上站著的到底是誰!”
……
兩日後,昭興帝正在天章閣讀解夢之書,聞聽陳順才來報:“聖威長老回京了。”
昭興帝擺擺手道:“朕不想見他。”
“這個……”陳順才的表情有些難看。
昭興帝冷笑一聲:“這老東西,肯定心急火燎想來見朕,然後跟我說北境戰事如何,又說得了多少戰果,打下了多少疆土,又想說太子有多少功勞,又想為太子辯護,說他不可能行刺,
這老東西想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朕的預料之中。
打了勝仗又能如何?有功便能掩過謀逆之罪麼?打下疆土又能如何?他心中想過朕的安危嗎?沒有朕,大宣有再多疆土又能如何?
朕不想聽他磨口,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叫玉陽過來見我!”
陳順才道:“陛下,太子沒有回京。”
“什麼?”昭興帝勃然大怒,“逆子,竟敢抗旨,叫梁季雄立刻來見朕!”
陳順才的表情更加難看了:“陛下,聖威長老說他無暇麵君。”
昭興帝愕然道:“你說甚來?說清楚些!”
陳順才盡量說的直白一些:“聖威長老說他不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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