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頌德後退兩步道:“這是何故?”
陳順才神情愈發猙獰:“還有五吸。”
雙方相距不足三步,陳順才要是真動手,任頌德走不過五招。
他到底是要作甚?
任頌德不敢多想,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跑了幾步,想回頭看看動靜,忽見陳順才已經追到了身後。
“十吸過了!”
陳順才抓住任頌德的小臂,從手肘,到手腕,剝下一層皮來。
任頌德咬著牙,沒叫出聲音,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陳順才把人皮丟在地上,回了龍圖閣,把嚴安清抱了出來。
……
秘閣之中,昭興帝默坐無語。
橋頭瓦市,人頭滾滾,圖努儲君被殺了,使團被殺光了,就連一群跟著圖努胡作非為的流痞都被殺了。
青格城外,五萬圖努大軍被太子殺的幹幹淨淨。
議和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任頌德昨天寫好了一封和書,還放在桌子上,昭興帝拿了起來,借著燭火,燒成了灰盡。
陳順才在旁道:“陛下,夜深了,您早些歇息,明天還要去蒼龍殿。”
“早些歇息?”昭興帝苦笑一聲,“歇息好了,便不用去蒼龍殿麼?”
陳順才道:“隻怕聖威長老,來者不善。”
“他什麼時候對朕有過善意?”昭興帝長歎一聲,“龍圖閣的事情辦好了嗎?”
陳順才道:“按陛下吩咐,放了任頌德,救了嚴安清,可奴婢覺得,任頌德這人,該殺!”
“是該殺,可不能這麼悄無聲息的殺了他,否則會有人說朕殺人滅口!”
昭興帝起身,在秘閣之中來回踱步:“恨他的人,比恨朕的人更多,讓他出來跳,讓他接著招人恨,然後再把他殺了,等眾人的怒火平息了,事情也就平息了。”
這是要把所有仇恨全拉在任頌德身上。
十年前,這個套路就用過一次。
陳順才明白昭興帝的意思:“可奴婢擔心,任頌德會隱姓埋名,藏匿不出,屆時和死了也沒什麼分別。”
“他會隱姓埋名?”昭興帝聞言大笑,“過不了幾個月,這廝又會跳出來,不敢在大宣跳出來,也得在圖努跳出來!
若在圖努跳出來更好,恨而殺之不得,眾人會恨之更甚!”
陳順才深深歎服於昭興帝的智慧,但還有件事情讓他擔憂:“陛下,嚴安清失血過多,這一次未必能熬得過來。”
“救活他,無論如何都要救活他!”
“陛下,嚴安清屢屢違忤聖意,倒不如趁此機會……”
“湖塗!”昭興帝斥道,“你以為換個人來,會更聽朕的話?”
十年前,昭興帝與圖努議和,激怒了蒼龍三長老和群臣,內閣首輔由任頌德變成了不那麼聽話的嚴安清。
眼下昭興帝又要與圖努議和,雖然失敗了,但如果嚴安清死了,隻怕會出現一個更不聽話的首輔。
昭興帝坐回到書桉旁,覺得胸口陣陣作痛:“為何會如此,朕算無遺策,為何局麵會變成這樣?”
他提起筆,寫下了兩個名字。
粱玉陽。
徐誌穹。
“這是朕心頭的兩根刺,不除掉這兩根刺,朕寢食難安!”
。您提供大神掌燈判官的徐誌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