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棚子後院,賀四郎給徐誌穹打了一大盆清水,讓侍女伺候徐誌穹洗洗身上的血跡。
徐誌穹支走了侍女,有些東西他不想讓別人看見。
他受傷了。
一個人獨戰三十人,五人修為在他之上,十人修為與他相當,就算有眾多幫手,受傷也是難免的。
徐誌穹脫光了衣衫,用水擦拭胸前的傷口。
身上帶著童青秋配製的藥粉,徐誌穹灑了些在傷口上,疼的齜牙咧嘴。
怎麼這麼疼?
莫非用錯藥了?
“藥用多了。”
一片桃花雨落下,陶花媛出現徐誌穹身邊。
徐誌穹捂住要害,麵帶羞澀道:“桃兒,你來的不是時候。”
“怎就不是時候?”
陶花媛拿出一把小刀,在燭火上反複燒灼,先把傷口上的藥粉刮下來一些,又把些許碎肉剃了下來。
經過正統訓練的陰陽師都懂醫術,陶花媛的醫術雖不及韓辰,手法卻比徐誌穹專業的多,待把傷口處置幹淨,陶花媛拿出了一個木盒,裏麵裝著一排銀針。
傷口縫合術。
大宣就有傷口縫合術?
其實這沒什麼稀奇,在大宣的前朝——大乾,已經有了非常完善的傷口縫合術,針對不同的傷口還有不同的縫合技術。WwW.com
“忍著點疼!”
銀針穿過肌膚,徐誌穹臉頰抽動了一下,陶花媛穿針引線迅速縫好了傷口,臉頰貼著徐誌穹的胸膛,輕輕將絲線咬斷。
察!
絲線斷了。
一雙柔軟的紅唇碰到了徐誌穹的肌膚,陰陽二氣隨之注入。
止血、生肌、殺菌、寧神,就這一下,讓徐誌穹瞬間忘記了痛楚。
背上還有一處傷口,待縫好了,又是察的一聲,徐誌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陶花媛視線向下遊移:“還有一處傷口,你捂著作甚?”
徐誌穹笑道:“傷在大腿上,我自己處置就好!”
“你自己如何處置?”陶花媛輕輕握住了徐誌穹的雙手,“現在知道怕醜了,當初在渾天蕩的時候怎麼不知羞,還非要讓我看?”
“當初不是怕我變了女人麼?”
“快把手拿開,我這是給你治傷,你不要往歪處,想……”
手被撥開了,看見傷口了。
剛才察了兩聲。
所以傷口上麵……就站起來了。
好,家夥!
站起來的可真是……
多好的家夥!
“我是醫者,這沒什麼大不了!”
陶花媛深吸一口氣,麵不改色,蹲下身子,埋頭處理傷口。
徐誌穹挺直腰身站著。
治傷麼,這是正經事,有什麼難為情的。
待縫合完畢,陶花媛剛咬住絲線,忽然吸了吸鼻子:“奇怪,有脂粉味。”
“不可能,這裏怎會有脂粉味?”徐誌穹正要辯解,忽然愣住,空氣中確實有些許脂粉味。
很特別的脂粉。
很名貴的脂粉。
房門被推開了。
梁玉瑤帶著兩名紅衣使走進了房間。
“沒羞臊的漢子,無廉恥的婦人!”
陶花媛一笑,沒作理會,咬斷絲線,依然用雙唇碰了一下肌膚。
梁玉瑤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這手段倒是純熟,是從教坊司學來的吧?”
陶花媛起身道:“公主殿下說笑了,我幾時去過教坊司?這手段不是跟你學的麼?”
梁玉瑤啐了一口道:“任地不要臉,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