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國確實有血樹,洪俊誠親自命人培育的。
這件事由洪俊誠親自操辦,洪振基通過諜子打探到一些消息,尋常人並不知曉。
當下最讓徐誌穹擔心的問題是,洪俊誠給什麼人吃過血樹?
黑衣營肯定跑不了,這是他專門豢養的鷹犬。
粱玉瑤呢?
徐誌穹又想起了粱玉瑤手裏的糕餅,隻覺頭皮陣陣發麻。
難怪粱玉瑤的修為升得這麼快!
洪俊誠在故意提升粱玉瑤的修為,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拋開洪俊誠的目的先不去想,袁成鋒盜取血樹的目的又是什麼?
千乘國不缺血樹,這件事情連洪振基都知道,肯定瞞不過袁成鋒。
他冒著風險,跑到大宣去,肯定不是為了血樹汁液,徐誌穹此前的推斷沒錯,他是為了梁功平!
他要梁功平做什麼?
做傀儡?做丹藥?做法器?
無論做什麼,徐誌穹都必須麵對一個事實,梁功平是蒼龍霸道的三品修者。
惡戰之中將會出現一個強敵,蒼龍霸道的三品強敵!
蒼龍霸道!
徐誌穹摸了摸懷裏一根犄角,梁孝恩的犄角。
他想起了梁孝恩的魂魄,不能說,也不能動的詭異狀態。
難道和他有關?
“束王,你有多少親兵?”
洪振基道:“按照千乘律法,我有親兵一百人。”
“別扯閑澹,說正經事。”
洪振基深吸一口氣道:“若算上一些門客,有五百餘人。”
這兵力倒是藏得很深。
“集結所有府兵,自今日起,全力待戰!”
洪振基詫道:“不是還讓我宴請諸位大臣麼?我才請了幾位而已……”
“不必理會大臣了,”徐誌穹搖頭道,“一絕生死的時候到了。”
袁成鋒先對我下手,又對叢銘下手,惡戰就要來了。
他出手很快,很狠,準備的也很充分。
比狠是吧,徐某人還真沒慫過。
離開束王府,徐誌穹去了星宿廊。
他徑直走向正殿,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師父。
師父不在正殿之中,留在書桉上的書信也沒動過。
他沒回來過。
徐誌穹神情凝重,拿起紙筆,重新寫了封書信。
“師父,請傳授弟子推遲晉升的方法。”
他把書信放在最上方,且盼著師父回應。
現在徐誌穹很擔心一件事,就是在於袁成鋒交戰之際,自己突然晉升,徹底失去了戰力。
連師父都說我晉升在即,近日盡量避免與敵人交戰。
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發生這種事情的概率不低。
離開星宿廊,徐誌穹去了京城罰惡司,借乘風樓去找李沙白。
李沙白正在茶坊作畫,見徐誌穹來了,且讓兩名女子穿好衣衫,離開畫舫,給徐誌穹沏了杯茶。
“李畫師,客套的話我不多說了,今日找你,是有要事請你相助。”
李沙白眉頭微蹙,猜出了徐誌穹的來意:“是為了夜郎國的事情吧?”
當初李沙白曾答應過,如果徐誌穹有難,他會出手相助。
但李沙白實在無法克製對千乘國的厭惡。
“運侯,若是你有緊要之事,李某自當出手相助,若是隻事關夜郎人,恕李某無能為力。”
徐誌穹搖頭道:“千乘人的事情,徐某自行處置,徐某請李畫師,是想幫玉瑤公主度過一劫,李畫師可知淵州朱雀宮之事?”
李沙白道:“運侯所指,可是血樹被盜?”
徐誌穹把他的推測跟李沙白講述了一遍,李沙白聞言,拿著畫筆摩挲了片刻:“此事不能不管,李某即刻啟程。”
“不忙,我還要去趟蒼龍殿,屆時還需李畫師帶聖威長老一程,此外,徐某還有一事,懇請畫師指教。”
“運侯請講。”
“畫師有沒有推遲晉升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