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偶然,必然
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那就不要忘記。這話是誰說的?我有點懷疑。
2011年6月2日,我的生日。那天的夕陽很美,就像我在2010年6月2日看到的那樣。可是,我準備在那一天,跳河自殺。我極目眺望,太陽仿佛觸眼可及。我以為我的眼睛會碰到太陽,誰知碰到的,是阿冬。人生每一次的際遇,都是藏在偶然中的必然,就比方說,我有一弟弟叫阿虎,今年14歲,人長得也就那樣,可能因為名字的原因,成了孩子王。剛給他起名字的時候,誰會想到他會有如今的地位呢?那麼,由此推之,可能是我想自殺的原因,我遇到了同樣選擇跳河來到另一個陌生世界尋找答案的阿冬。如果我沒有在6月2日這個特別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選擇一個靠著糞坑、水質奇差的河結束我的生命,我遇到他的機遇就可能零。6月2日,我的生日。星座書上說,這一天出生的人,是標準的問題專家,一生都被各種各樣的問題所困擾。不知道,在這一天和阿東相遇,會不會成為一種問題。不過沒關係啦,問題總會解決的嗎。其實,假如這種偶然中存在必然的問題一直糾結著,好像也不錯。
“自殺?”
“恩。你呢?”
“想。現在就跳嗎?”
“恩。撲通一聲,就結束了。另一個時空會有答案的。”
"算了吧,別搞得像上帝那麼神秘。答案,我可以告訴你啊。”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阿冬。”
“大名?”
“不知道。”
“我看你比瑪利亞還神秘。”
阿冬,阿冬,阿冬。他給的答案,我想就是這個。這答案也許是最好的了。
“陪我說說話。”
“嗯???可以。”
每一個耳朵沒聾的人都會聽見:阿冬,叫我陪他說話。我想,我很樂意。
那天以後,我再沒見過他,也忘了他了。人們對於有關死的一切事情,總是很快忘記。
我叫阿冬,大名……不知道。今年十八歲。沒有人告訴我,我的出生日期是什麼。挺可惜的,一個人連自己什麼時候生的都不知道,就像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一樣。生與死這兩條一捏就死的小螞蚱拴在了同一條筆直的線上。至於他們是相對著互相擁抱以感受對方身體的顫抖,還是相背著互相逃避,我說不清楚。
也許是因為對於如此重大的問題,我始終模糊著我的答案,所以在規則的控製下,我成了膚淺的人。不過我覺得膚淺倒是一個自尊心強得幾近變態的人最好的防衛武器。那層薄薄的麵具始終帶著**的粘性、像狗皮膏藥似的貼著他的臉。當孤獨的時候,他把麵具摘下來,**的澀味兒和膏藥的刺鼻味兒混雜在空氣裏,一個人聞著聞著,眼淚就下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給惡心的味道熏著了。隻有自己知道,其實不是。可惜偏偏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還都是帶著點兒神秘色彩的“不知道的人”。OK,可以,孤獨伴我。他就這麼說,貌似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在這個以陌生為轉軸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時空裏,我通常都是以第三人稱苟且活著的。我不想了解別人,也不想別人了解我。所以,我樂於做一個局外人,一直就這麼膚淺下去。如果是同類人,看了這條博文???嗬嗬,你懂的。
我租的房子,麵積大約五平米。此刻,我正躺在床上,翹著兩條不安分的腿,喝著昨晚剩下的特侖蘇,轉發一條阿冬寫的微博。不過糟糕的是,我那年久失修的門好像地震來了一樣,砰砰砰得響個不停。
“阿東,開門!開門!”
我無奈地帶上了耳機。麵對自然災害,我實在無能為力。
啪咋一聲!唉呀,可惜了,我的門!我向上帝祈禱。當一個正常男人強烈的眼光被一個身材不錯、長相也不錯的女人的裸體吸引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可不要亂想哦!要想讓自己活的快樂,單純是最簡單、也是最複雜的方法。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正常男人如何單純的了呢?
很簡單嗎,閉上眼睛不就得了。是的,必須閉上眼睛,還得憋著氣兒。站在我眼前的,是一隻剛從男人懷裏爬出來、袒胸露乳、渾身散發著**澀味兒的,雞。她是我的鄰居,在酒店幹著不正當工作。長的這麼漂亮,做這行???我挺痛心的。每個墮落的人都有墮落的理由,不管是什麼理由,請接受吧。
“哪去了?”
“自殺。”
“先給我500,然後想怎麼死都可以,錢我會燒給你的。”
“不要吧……”
“那你用不著自殺了。我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