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鬧鬼的醫院還有幾章才能結束,讀者大大諒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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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第四層樓……”文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深深地跪倒下去。
鮮血染紅了他的雙手,他顫抖著用繃帶給自己的手指止血。
殷紅而又熾熱的液體流經心髒,流入他的心室,最後被擠壓出去。但現在,他的身體破了個洞,這些液體被血壓助推著湧向他那根斷了半截的手指。
文傑全身都在顫抖,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它們緊緊地貼在一起,營造出了窒息的壓抑感。
在他把車交給冷夜凝後,他拚命地逃,幾乎耗光了身體裏的所有能量。
乳酸、頭昏、乏力、缺氧、失血過多,饑餓。這些東西竟然齊齊加在了他的身上,在這個瀕死的時段。
就算他扯開了他的雙腿,卻還是被喪屍的指甲磕到了手指。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就切下了他的小指。
他也不明白自己有沒有染上病毒,也許有,也許沒有。在近乎瘋狂狀態之中,他發現了一束光,那束光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此刻失聲痛哭了起來。
手機!他的手機!
手機的鎖屏上是他的全家福,一張沒有他的全家福。此刻手機的電量顯示為零,還有十幾秒後就要自動關機。
在這個時刻,手機亮了起來……
他失聲地笑了笑,緊緊地注視著手機屏幕上的小男孩和女人,將頭深深埋在了麵前。
一陣閃光之後,手機關機了,它終於消耗完它最右的電量,沒有任何的猶豫。
小小的空間內黑暗了下去,文傑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變。
他的臉上胡子拉碴,淚水橫流。
明明沒有死,但他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哭,似乎是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做。
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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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智我說你有的時候能不能幹點正事啊,我一個人在這找物資,你卻跑到一邊不知道找些什麼。”蘇言聽見乒乒乒乓的聲音忍不住吐槽道。
“話是這樣說,但你一個人不就夠了嗎,我這也不叫無所事事。要知道,線索存在於小事中……”屠智咬著筆杆,語氣頗為認真,手還在不停地翻找。
見自己的話沒效果,蘇言暗自歎了一口氣,也就不管他了,但是他的話也沒錯。這邊一個人確實夠了,醫院通常一層隻有一兩個儲物間,放的東西也不是很多,所以找起來也不是很麻煩。
摸索了半天,她終於發現一些稍微有點用處的東西:一盒未拆的新電池和幾個空蕩蕩的玻璃瓶。
正巧他們的手電筒快沒電了。這幾個玻璃瓶可以用來當作吸引喪屍的引物,但對於她來說沒多大用。
“好了,讓我看看,你都找到了什麼有用線。”蘇言收好了電池,湊到了屠智身旁,好奇地問道。
“當然多了!看這些!”屠智一臉自豪地擺出他剛才找到的戰利品,像個小孩子像別人炫耀他的玩具一樣,
“這些,這些,可都是重要的線掌。一個壞了的時鍾:它訴說著昔日的苦難。破舊的手機,還有電的,看。”
“它承我著他人的記憶。”
屠智不厭其煩地向蘇言介紹自己的發現,激動萬分。
蘇言當場石化,看著智障兒童一般的屠智,說:“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就是……”
她忽然換了一副神秘的語氣。
“是什麼………”屠智激動了一下,甩掉了手上的鬧鍾。
“一個精神病的口述,看,它裏麵蘊藏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一個壞了的時鍾,訴說著昔日的苦難……”她還刻意加了吟唱的語氣。
“小言,我這是活躍一下氣氛,有必要誇我嗎?”屠智聽著聽著感覺到了不對勁,終於意識到話裏的意思了,
“總不能一天到晚想著怎麼活下去吧,成天去打喪屍有什麼意思,難道打多了還打出成就感了。稍不留意就寄了,還是待在家裏快活。活著,就是為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