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四節 廈門的生意(2 / 2)

而現在,整個聖女灣航道熱鬧非常。澳洲人整治了香港島到廣州的內河和外洋航道,清剿水匪,設置了航標燈,建立了燈塔,對暗礁暗沙一一做了航標標記,使得航行的安全性大大提高。

這裏大多數是澳洲人屬下的船隻。這些船不論是小艇還是大船,速度都比東山居號快得多,行駛亦十分敏捷。不時都有船隻或者快速超過“東山居”號,向著東麵駛去,或是迎頭向著“東山居”號衝來,隻在最後一刻才擦邊而過,留下一片善意的輕笑聲。

笨重的本地船隻:廣船、福船也在其中出沒,澳洲人自己的船隊運力嚴重不足,很多貨運業務都是包給船主去做得,這些船隻緩慢的航行著,以至於東山居號又得避讓它們的航跡。

如此複雜的航行狀態,使得副綱首王澄綈不得不守在船頭,隨時看著情況向船尾的舵工和梢工發布命令,繞開隨時經過的船隻。

港灣兩岸,錨泊著各式的戰船商船,新建起了許多碼頭、倉庫、船棚和吊機,間或有一兩棟澳洲式的大石屋,大石樓,顯得格外顯眼。其中最顯眼的是在中環碼頭附近的大型堡寨,巍然矗立著,澳洲人的旗幟在角樓上飄揚。陳華民曾經到那裏去辦過航行手續,對這座堡壘有深刻的印象。

“看,那裏就是建造‘東山居’號的地方!”順著陳華民的手望去,劉德山看到香港島的東麵海灘邊處,竟是成了一大片的造船工場。一艘接著一艘完成程度各不相同的木船依次排開,密密麻麻的工人們趴在船身上,努力地完成著自己的作品。

“當初在這裏第一眼看到這艘船時,我就立刻喜歡上了她;覺得無論是流暢的外形還是堅挺的身首都十分合我的意,簡直就是專門為我而建造似的;這樣的她肯定就是我的船。雖然當時她還隻是有一個船殼,連桅杆都還沒有著落!”陳華民一邊輕輕撫摸著船沿的木扶手,一邊慢慢地回憶到。

“可笑的是,當時由於這種船型改得與傳統的廣船、福船差異太大了,所以沒有商家敢買下這艘船,令到她在船台上一停工就是半年。到我看到這船立刻決定買下的時候,身上卻又沒有帶足夠的銀兩,誒!”

“我記起來了,那次你一回來就要我把庫中五份之四的銀子給你。嚇得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一樣,那可是我們差不多一年的利潤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而且現在用了新船,多跑兩趟就賺回來了。”陳華民笑了笑,轉而認真地說:“而且很多大海商都有數條海船經營,所得的利潤還不及夷人的一條海船跑一趟。人家洋船載貨量大,又有大炮可以護衛船隻,速度快而且可進出大洋,因此夷人的船才越做越大,反而我們卻落後了,要向夷人學習做船。聽說澳洲人造船比夷人還要厲害,居然能用鐵做船骨,兄弟我是怎麼也想不通的,這鐵做船骨,船平白無故就多出不少份量來,如何能行駛快捷?”

“幸好現在看來這船廠生意還不錯嘛,愈來愈多商家都明白了好船的重要性。”劉德山說,“說到鐵骨,據說也隻有他們的戰艦才用鐵骨。可是我上次航過船廠,看他們建造的巡船,全用鐵骨,行駛卻靈動快捷,真真不可思議!”

“據說澳洲人的商船也用鐵骨。”陳華民指著灘頭上一艘巨大的T800的船體,“可惜此船太大,港口轉運多有不便。不然兄弟也想嚐個新呢。”

“嗬嗬,表弟你真是喜新厭舊啊。這東山居號到手才幾天,便又看上新船了。”

“咱們海上行賈,船就是生財家夥,自然是得備下幾艘好船。我從前聽聞西人說過,精心建造的大船隻要保養妥當,用上一百年也不成問題。咱們這兒,反倒是喜歡造一次性的柴火船。”

“表弟你這不是書生口氣麼?你家裏也是海商,還不知道這船養著,天天都有開銷。算起來還真不如航一次造一次新得。”

“這是老生意經了,”陳華民興致勃發,“我覺得,將來的海上生意不會和我們父輩祖輩那樣的做法了。船變了,海上的規矩也開始變了,生意經自然也要變。”

兩人閑談之間,“東山居”已輕快地通過了香港水道,轉向東北方向繼續航去。

出鯉魚門,越果洲,過大鵬灣,轉東北偏東方向,一直航向廈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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