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殺人立威(1 / 2)

劉翔冷笑道:“廣州的平安有我元老院來守護。你這城狐社鼠,公門中的敗類,也敢說保一方平安?到閻王麵前和去被你害死的人去說罷。拿下!”

自古當胥吏的都是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之輩,聽得劉翔發話,趙憲不再猶豫,當下叫了聲:“畢爺,得罪了!”說罷將鏈條兜頭一套,鎖上了畢武思便往堂下拖去。喵喵尒説

畢武思竭力掙紮,眼瞧著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一個個要麼噤若寒蟬,要麼呆若木雞,竟無一個為自己出頭的,再看這邊穿著大紅陣羽織的倭人武士咧著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似乎是在向他笑――隻覺得一陣寒氣從脊背上冒了出來,傳遍全身體。眼見著自己被拖著離公案越來越近,到時候這愣頭青一聲:“拖下去斬了!”這廣州城裏沒一個人敢為自己求情!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渺小,沒了大明他什麼都不是。頃刻間猶如從夢中驚醒,渾身抖得篩糠似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冷汗涕淚交流,語不成聲說道:“求……求大人看在看在看在……”他連說幾個“看在”,卻發現自己和這劉大人一點交情也沒有,也算他腦子靈,“……看在小人往日裏為郭東主效勞的份上上高、高抬抬抬貴手……小人有眼無珠,冒犯大人虎威,罪罪罪該萬死。”

在場的胥吏們又是一陣騷動,畢武思平日裏暴戾恣睢,陰險狠毒,謀財害命如家常便飯,堪稱鐵石心腸之人。如今被鏈條鎖著卻跪在地上眼淚鼻涕一大把的苦苦哀求饒命。這反差也太大了!

劉翔笑道:“郭東主不勞你惦記。”厲聲道,“拿下!”偵緝隊的幾個衙役被他一番哭求早沒了畏懼之心,頓時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將畢武思繩捆索綁個結結實實,又在他口中塞了個麻核。按倒在廊簷下聽候發貨

呂易忠隻看得驚心動魄,知道劉翔這是“殺猴儆雞”,心道也隻有這樣才能整治這幫“猾吏”,當下抖擻精神,一個一個名字的念下去。

“祝惠費!”、“翟實尼!”、“章得金!”、“高晨風!”……隨著呂易忠抑揚頓挫的唱名,偵緝隊按名拿人,一個個從隊列裏揪出來,繩捆索綁,口噙麻核。在廊簷下跪得密密麻麻。

衙門裏的空氣驟然間凝固起來,這一千多個衙役平日裏吆五喝六,作威作福,哪個見過這種陣勢?眼見一個個被揪出隊列,繩捆索綁,人人驚得腿肚子轉筋,臉上全無血色。有人嚇得幹脆暈了過去。

名單上一共一百多人,大多被捉,沒來點卯的由偵緝隊派人去捉拿。這邊紛紛來報,有捉到的,有沒捉到的。劉翔也不過問,隻叫把沒捉到的標紅通緝。

這邊又有幾個偵緝隊員回來,卻是吳多多帶人去捉拿快班衙役卜戴陸――此人作惡多端,勾結城外的“大天二”綁票作案無數,獲錢財無數。這次自知罪大惡極,不敢來應卯。

吳多多上來回稟道:“大人,卜戴陸不在家中,家中人稱他昨晚便出門未回,不知去向。”

劉翔點頭道:“我倒是知道他的去向。”

此言一出,吳多多等人俱是一顫,隻見兩個國民軍士兵將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卜戴陸從後麵推了出來。

吳多多等人大驚失色,頓時癱軟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

“來啊!搜!”

劉翔一聲令下,幾個差役趕緊過去將他們按倒在地,不多片刻就從吳多多和另外一個衙役陸睿身上搜出了德隆的銀票數張,足足有五百兩。

劉翔看了看,點頭歎道:“早聞聽胥吏之富,駭人聽聞。我如今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真是油鍋裏的錢也要撈。”他衝著下麵磕頭求饒的吳陸二人道,“我原覺得你們幾個平日裏當差作惡不多,還算良心未泯之人,看來我沒有識人之明啊。呂先生!”

呂易忠知道他這是要殺人立威,趕緊起身應道:“卑職在!”

“吳多多等人所犯罪由,依《戡亂法》該當何罪?”

“回首長:收受賄賂,私放通緝犯,死罪!”

“吳多多,陸睿二人受賄買放,同去二人不知情,免罪。”

“劊子手何在?!”他忽然厲聲一喝,周遭的差役們心中一凜,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齊聲應和:“傳劊子手!”

府衙的劊子手應聲而出。他們平日裏自然也有各種“陋規”,但是“作惡多端”四個字是輪不上的。自詡作為“技術人員”應該沒事。所以也不怎麼驚慌。現在聽到劉大人要出紅差,趕緊抖擻精神上來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