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韓喬姐動了心,道:“這倒是個法子!”不過轉念一想,這法子看似高明,實則也得官麵上裝聾作啞才行。如今是澳洲人的天下,警察最喜管閑事,若是遇到幾個硬貨鬧將起來,自己這套說辭也未必管用。方老頭這個人看似一副與世無爭的好老頭模樣,實則是個人精。他絕不會想不到。
莫非這老頭子還有後手的打算?她想到方老頭和自己並無什麼特殊的關係,這麼熱心的給自己出主意,實在反常。當下試探道:
“這法子好,隻是沒有官麵上照應,真鬧起來一樣不好收場。”
方老頭呷了一口涼茶,道:“韓大娘你莫要擔心,我即給你出這個主意,官麵上的事情自然有萬全之策。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這主意怎麼樣?”
韓喬姐暗忖如今也別無他法――若真要按照這“條例”行事,到手的錢財便要少了許多,且院裏的姑娘人心也會不穩,保不定有不少人要“從良”――這是她萬萬不願意的。如今且答應著,看他怎麼說。
當下點頭道:“這法子是好,隻是官麵上的事必有花費。你且說個數字,我也得掂量掂量值當不值當。”WwW.com
方老頭低聲笑道:“韓大娘果然痛快。不過這花費多少我亦不甚清楚――你放心,總超不過從前的常例。”
超不過從前的常例,言下之意就是和過去給班頭衙役的“規費”一樣。這倒也不算難以承受。不過,她依舊不太放心,過去衙門裏的三班的班頭她都是相熟的,如今方老頭雲山霧罩的一番話,豈知他說得是否是實話?她忽然起了疑心,莫非這老頭子賭輸了錢,又或者戀上了某個粉頭,入不敷出,借著澳洲人出新規矩的機會來詐騙錢財?
韓喬姐經營妓院多年,什麼風浪人物都見識過,深知人心險惡,就算是多年相熟的老友,食麵翻碗亦不算稀罕,何況方老頭這樣的人物了。
這倒不可不防,便試探道:“方爹,你這個官麵上的照應是什麼來頭?嗱,你厄我我打柒你?。”
方老頭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當下道:“韓大娘,你且放心。我們鄉裏鄉親多年,豈能陷你?隻不過時候未到。到時候自然會叫你見真章。”
韓喬姐依舊半信半疑,她將袖子一甩,道:“真章不真章且不論,我可是不見真佛不燒香的。”
方老頭含笑點頭道:“知道,知道,我這個廟祝,管得就是燒香的事。眼下就有樁叫你知道真佛的事。你家的後院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姑娘?”
韓喬姐一怔,冷笑道:“方爹你能知道倒也不足為奇。怎得?”
“這女孩子是王棟那小子弄來得吧。這小子也真是膽大,澳洲人懸賞捉拿他爹,他倒還敢在外麵亂逛拐騙女人!”方老頭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管她是誰弄來得呢。”韓喬姐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小妮子模樣不錯,就是歲數大了些,都十八了。如今又搭上條例這個事,能不能吃這碗飯都難說――我可虧大了。”
這話半真半假:捆在後院裏的女子,絕壁是個“靚貨”。若不是澳洲人突然搞出個勞什子“條例”,嚴禁買良為娼的話,堪稱飛來橫財。不過,韓喬姐可不是輕易會被王法二字嚇倒的人。
“你這可是買良為娼。”方老頭眯起眼睛笑道,“不過,你隻要按我說的法子,包你這幾天就弄到執照。”
按照新頒布的廣州風俗業管理條例,新妓女必須親自到管片派出所聲明是自願從事風俗業,然後領取專門的“黃票”執照。否則就是非法從業,要追究老鴇和領家的責任。象王棟拐來的女孩子,自然是不可能“自願”來當妓女的――要不然也不至於把她捆起來
韓喬姐將信將疑,見方老頭如此有把握,自忖這老頭子騙錢的心或許是有得,坑她結仇未必有這個膽子――姑且試一試再說。當下點頭道:“好,就照你說得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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